眼睛閃閃發亮,坐回沙發上,得意洋洋地向哈爾德瞥了一眼,發現哈爾德對他直接無視,而是眼巴巴望著元首。
希特勒罔顧望眼欲穿的陸軍參謀總長,對希姆萊讓著點,哄著點,對陸軍則聖意獨斷,他盯著做記錄的冉妮亞道:“將極地軍軍長舍爾納調來。摩爾曼斯克早就被攻佔了,他呆在那裡幹什麼?堆雪人玩啊。”
哈爾德嘟囔:“他在守挪威的鐵礦,我們目前只佔領著摩爾曼斯克城區,城東的小高地上還有蘇軍殘餘。”
“什麼?德軍前鋒快打到北亞的葉塞尼河了,你們還在那裡孵小雞呀?”希特勒撲到面前惡聲惡氣地說。
哈爾德囁嚅:“當初我給你彙報過,你說小股的敵人不足為患,不必浪費寶貴的德軍士兵鮮血。等待瓜熟蒂落,敵人自已走下山投降。”
“瓜熟蒂落了嗎?敵人投降了嗎?”希特勒唾沫四濺地嘲弄。
“沒有。”哈爾德抹了一把元首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回答。
“那就消滅他呀。對給臉不要臉,不肯投降的敵人必須無情地消滅,這沒什麼可商量的。”哈爾德扭過臉,因為唾沫太多了。希特勒誤解他了,不高興地說:“你別不服氣,有什麼屁當面放出來,不然憋壞心臟可不好玩。”
哈爾德還沒來得及放屁,別人早夾不住了,帝國總理要求就個人崇拜問題發表意見。還沒說上兩句他就激動起來了:“最讓我生氣的是國內的廣播電臺和報紙對元首的讚美完全抄襲了莫斯科廣播電臺,莫斯科說元首是全世界最紅的紅太陽,柏林就說希特勒是二十世紀最大的太陽。莫斯科說元首是一萬年才出一個的英雄,柏林馬上說希特勒是萬年一遇的豪傑。莫斯科說……”
“好了,我聽夠了。”希特勒截斷了他的話頭,不然這個博士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夠。他問道:“你用一句話總結一下,究竟想說什麼。”
戈培爾用鐵鍁把一樣細的胳膊狠狠砸著眼前的空氣:“隨波逐流、見風使舵、人云亦云、鸚鵡學舌,沒有一點創新,丟德國人的臉。我想知道你對這類事的態度。”
希特勒踱到他跟前,似笑非笑地奚落道:“有人替我表明了態度:今天冉妮亞對莫斯科的大廣播扔了一塊石頭,要不派冉妮亞回國,對柏林的喇叭上也來上一石頭?”
戈培爾的笑像乾巴巴的唸白“哈哈……”
希特勒三言兩語解決了這個問題:“個人崇拜必須降溫,當然,必要的個人崇拜也無可厚非,總得給老百姓一點發洩情緒的渠道吧,這也是歷史形成的,總的標準是恢復到戰前水平即可。還是那句話,就是我在春夏之交時慕尼黑動亂中講過的,國內生活要生動活潑,讓人民不能感到壓抑。我們生產了那麼多日用品,建立了先進的社會保障制度,首創了帶薪休假制度,人民的精神生活也得跟上。總理回去後好好抓下這方面的工作。帝國議長躍躍欲試,想說什麼?”
裡賓特洛甫清了清嗓子,剛說了句“我想談下戰爭與和平的大問題”,立時被大家打斷了:“什麼?戰爭與和平,你是俾斯麥還是德皇啊,對了,是托爾斯泰吧?”“真把自己當根蔥,烏鴉站在旗杆上,身子不大,派頭不小。”“德國國會只是個橡皮圖章而已,真以為自己掌握宣戰權?記住,黨領導一切的。”“沒有政府的配合,你球事不成。”
連哈爾德都想狗攆下坡狼:“沒有武裝部隊的保駕護航,你國會算個啥呀?國會大廈門前站崗的還是國防軍士兵呢,有本事讓你的‘人民’來站崗呀。”
議長眼巴巴地望著元首。希特勒一錘定音:“即然今天是務虛會,議長可以談戰爭與和平,但不是現在。等所有的議題都完事了你再說。下面繼續。”
第18節 希姆萊敲打麗達
下了一整天的雪停了,初冬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襯托下更加深邃幽藍,讓人感到冬夜的孤獨和淒涼。幾顆星星在遠處跳動著,一會兒,那星星便隱沒在夜空中。天空像被墨水塗抹得一樣濃黑起來。
希特勒雙手抱胸獨獨佇立在窗戶前,望著冷寂的天空出神。雪後的夜空閃動點點的寒星,清冷的光芒映著深邃的目光,穿越蒼穹到達遙遠的、不可預知的純真之地。
此刻,他激情澎湃:他已經站在群峰之巔,傲視四海,接受芸芸眾生的頂禮膜拜。經過大起大落後他更加清醒——作為偉大領袖和最高統帥,他自認為具備遠遠超過一般人的素質:高尚獨特的人格魅力、必不可少的霸氣,尤其是模糊決策的超凡能力。
國家領導人面臨千頭萬緒,各種資訊和情報來源也互相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