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起來,揮舞著的拳頭差點落在施蒙特身上,以致身後的空軍副官貝洛往後拉了他一把:
“在戰線後方一百公里的地方竟有一支敵人的裝甲部隊,整整一個營,中央集團軍在幹什麼?第4集團軍在幹什麼?真是豈有此理。”他氣得臉色慘白,硝煙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掛著的口水隨之掉落在地上。
“失職,瀆職,包克,瀆職,格魯克要負責,這是他的防區。”李德在狹窄的車廂裡來回轉圈,盡職盡責的副官和警衛員圍成一個圓圈,使得轉圈的李德看起來象滾來滾去的檯球一樣。
又一聲巨響,檯球險些摔倒,重新站穩後又喃喃道:“南方集團軍群在大舉進攻,中央集團軍群連後方都保證不了。無能,包克無能,克魯格只會說漂亮話。咦,麗達呢?”
第05節 元首搬運炮彈
麗達一臉陰霾地跑來,神秘兮兮地把元首叫到小房間裡。李德迫不及待地問:“援軍呢?格魯克怎麼說?”
“事情清楚了。”麗達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她告訴元首說,前不久在國內協助搞反諜案件時,蓋世太保們發現了一些軍官反對帝國的蛛絲馬跡:德國抵抗運動領導人特萊斯科夫將軍是中央集團軍的參謀長。克盧格的參謀長是格賴芬貝格和作戰部長特雷斯考上校也是他們的人。後者在1941年以前是一個狂熱崇拜希特勒的人,又是希特勒的副官施蒙特的好友。到1941年底,他改變觀點成為對國家社會主義深惡痛絕的人。
“為什麼不報告?你回來了這麼多天了,為什麼從沒聽你提起過?”李德凶神惡煞般雙手按在她肩膀上搖晃著。
麗達起先忍受著,等待他洩憤後反問道:“是誰不讓我彙報的,說是到了中央集團軍群司令部再彙報。每次見面你總是迫不及待地撲到我身上,從來沒時間談正事。再說我們只是懷疑而已。”說著說著她抽泣起來,連哭邊嗆他一句:“再說,蓋世太保也沒向你彙報過呀。就知道對我橫。喔——”
冉妮亞推開門向裡探望。“出去!”李德呵斥道。“等會進來。”他意識到唐突,柔聲說。麗達勉強擠出一絲笑:“沒事姐,我們說著玩呢。”
李德回過神一想,對呀?沒有確鑿的證據,僅憑懷疑,軍事法庭才不理你這一套呢。德國是法制國家,從理論上說,包括他自己在內都得按照法律辦事。
李德先倨後恭,又對麗達好言相勸起來,替她擦乾淚水。麗達的哭像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分析說,列車在凌晨4點遇襲,4點10分就向奧廖爾的第4集團軍司令部發報。但作戰部長特雷斯考上校即沒發兵也沒向格魯克報告。此前,元首今天到達的訊息就是他收到的。
“也許他沒收到電報吧?”李德仍不願意相信。麗達乾脆挑明:“實話告訴你吧,他們已經三番五次地想拉中央集團軍群司令包克入夥。”
李德渾身一震。如果中央集團軍群司令部成為暗殺他的密謀中心,那他不正是自動送上門了嗎?
他一把抓住麗達殘留著淚水的手,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包克怎麼說?”
“包克元帥拒絕了,說自己不是南美洲的叛亂將軍。”麗達望了他一眼,“當然他也沒有揭發自己的參謀長。”
“格魯克呢?他怎麼說?”李德感覺自己個長舌婦,他討好地把麗達的手放到嘴唇邊輕吻著。
“他根本不知曉。至少到現在為止沒發現他知情不報的證據。”麗達習慣於他的勢利眼,半晌後自言自語,形象地作了詮釋:“老是這樣:有求於人時球朝天,用完後屁股朝天,冷屁股對人。”
聽了麗達透露的驚天秘密後,李德心裡在翻江倒海,臉上顯得很平靜。他與麗達對望了一會兒,讓麗達事先給鮑曼和冉妮亞吹吹風,然後回到車廂裡觀戰——確切地說是聽戰。
重灌甲連漢格爾少校全力組織抵抗,槍炮聲緊得分不出點。密集的曳光彈像蝗蟲一樣飛向霧裡。田野裡傳來的槍聲和爆炸因霧氣顯得遙遠和失真。蘇軍的輪式裝甲車在淡淡的晨霧裡鑽出來,被裝甲列車上的75反坦克炮轟回零件狀態前,精確瞄準,把50毫米炮彈咂向裝甲列車。蘇軍游擊隊也像影影綽綽的精靈一般,不斷被霧吐出來,竭盡全力進攻,但在德軍的堅甲利器前紛紛倒地。一時間誰也站不了上風。
魁梧高大,金髮碧眼,象只鬥牛犬的警衛長京舍守在元首的小房間前站崗放哨。四號車廂裡,施蒙特與麗達前往通訊室,卡爾梅克人帶著手下到跑向六號車,這裡只剩下鮑曼和海空軍副官在地圖前面裝模作樣。身為應急領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