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軍強迫記起。從此李德記牢了一個詞:強迫記憶。
卡爾梅克人帶頭向車廂裡狂奔時,沒能看到格魯勃斯身後的幾具死屍爬了起來,他們和死人一樣沾染著泥汙和血汙,但確確實實活著,那是蘇軍的設計了,由幾個士兵裝死,然後從背後打悶棍。
雞姦犯忙於逃跑時,一個挺屍者伸腿把他絆倒,其他人一擁而上把他按住,然後把他綁在一輛坦克——也是唯一能移動的坦克上。
李德看見了一條腿被打斷的格魯勃斯,他涕淚橫流,痛苦得面部扭曲了。他已經被拷問過,折磨他的人知道從他嘴裡掏不出什麼話來,於是他被派了最後的用途——用來做攻破裝車列車的撞城槌。
槌慢慢地向列車逼迫,慢得不像是T26坦克,倒像是一次大戰中英國的小遊民,或時速只有三公里的雷諾坦克。
他嘴裡塞著一塊布,發不住任何聲音。看來蘇軍領教了他的汙言穢語。雞姦犯毛病多多,但從來不缺少血性。他把精。液一次次射進小夥子的屁股裡,但從沒丟掉對德國的熱愛。
德軍把衝鋒槍和機槍都放棄了,重新撿拾起步槍。麗達砰的一聲帶了頭,其他人也乒乒乓乓。儘管格魯勃斯明白無誤地向他們展示了一個生不如死的表情,沒人向他開火,李德也禁止大家用機槍把他與蘇軍一起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
格魯勃斯與列車近了,格魯勃斯與列車遠了,格魯勃斯停了——那不是他要停下,而是俄國坦克停下了。他們停在步槍射程以外,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拿起一把芬蘭刀剁下了他的一個手指。格魯勃斯慘叫,卡爾梅克人望著元首,遲疑不決地走到那門50毫米反坦克炮跟前。
望眼欲穿的援兵終於來了,不過不是在地面上。三架斯圖卡怪叫著向列車兩邊的蘇軍和游擊隊俯衝掃射。它最大的作用是迫使蘇軍逃離,只剩下大喊大叫的格魯勃斯。
“還楞著幹什麼?去呀?”李德踢了卡爾梅克人一腳,他二話沒說,端起捷克式機槍往外衝去。麗達和冉妮亞也豎起眉毛跟在後面,這次李德沒有阻擋——擋也擋不住。
“全力掩護。”李德聲嘶力竭地喊道。僅剩計程車兵們——正確地叫法是傷員們掙扎著爬起來,用重機槍、步槍向外射擊。
“馬丁?我倆也閒著,你給我送炮彈。”李德向鮑曼喊道。後者抗議:“憑什麼呀?應該是送炮彈我操炮,一次大戰時我就是PAK37戰防炮的第一主射手,而你那時候不過是通訊員。”
“是傳令官。**有什麼?我肯定打得比你好。”李德爭辯,不過還是妥協了,自覺退到彈藥箱邊。鮑曼得了便宜還賣乖,咕嚕道:“我承認你**比我好,只不過是在兩個姑娘身上**。”
“你——”李德在他臉上虛擊了一拳頭,把炮彈遞給他。鮑曼的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第一發炮彈準確地打進一堆灌木叢中,升騰起巨大的火球,引起了爆炸。那絕對不是一顆小小的37炮的威力,而是引爆了彈藥車。
鮑曼的炮打得真不是蓋的,蘇軍狼奔豕突到很遠的地方,讓卡爾梅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搶回瞭如今只剩下九個指頭的雞姦犯。
李德許諾,將把他送到最好的醫院治療。冉妮亞搖頭低嘆:“這一對真是難兄難弟。米沙失蹤了,他又變殘了。”
仗打到這個份上,李德始發現車廂兩邊的戰鬥是不對等的。車廂東面是蘇軍正規軍,西邊是游擊隊。德軍承受著來自東面的壓力,當德軍與蘇聯正規軍生死搏鬥時,游擊隊只用輕武器稀稀落落地向鋼鐵之軀射擊。
列車上的破損生動地反映了這種情況:東面的裝甲板上被炮火掏出了七個大洞,還有無數個坑坑窪窪,尤如月亮表面。面向游擊隊的那一面完好無損,只留下密密麻麻的小白點。
現在,東面的敵軍被打退,游擊隊員們仍賴在陣地裡用機槍和步槍射擊,間或發射50毫米手炮。而德軍已經日暮途窮,連元首在內只剩下十來個可以拿槍的人了。
游擊隊喊上話了:“列車上的人聽著,奧廖爾游擊隊無產隊級第五旅指揮員保拉索夫卡命令你們投降。我們知道裝甲列車上有德國法西斯頭子,還有兩個蘇聯女叛徒。只要你們把他交出來,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將功贖罪。”
“他們什麼都知道,肯定有內線。”麗達點破謎底,裝甲列車裡的氣氛變得異常嚴峻起來。真相大白也是種痛苦,與脫得一絲不掛的少女一樣。敵人完全是有備而來,目標是生俘德意志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他們要把元首像狗一樣拉到大街上,裝進動物園的鐵籠子裡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