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願意跑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便好,這麼想來未來倒也還不錯。
楊書瑾頓時好心情,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根關東糖,滿臉喜慶的回到吳王府,跟楊崇敬告別後一腳剛跨進門手裡的糖葫蘆、關東糖就劈手被人奪去,抬頭正要罵這人無禮才發現眼前的人正是這個府裡唯一罵不得的。
“李恪……你,你幹嘛……”幹嘛瞪著她,楊書瑾嚥下半顆糖葫蘆,大氣不敢出,他的臉色著實不好。
“我道你喜歡的會是誰,情深意重不辭千里奔來安州嗎?”眉頭越來越深,眼睛裡是說不出的怒意,一甩手將糖葫蘆關東糖摔得粉碎。
楊書瑾嚥下口水看著他那雙幽幽不見底的眼睛,一時間腦子全是空白。
嫂嫂的番外
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不一定就是幸福。
這個道理我一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
貞觀初年時,父親因屢立戰功而拜將封侯,侯氏一族漸漸旺盛,亦遷居至長安城。
初到長安的第一天我便與孃親去廟裡上香,祈求一家平安。便在那日,我見到了他。人頭攢動中他並不算最醒目,但對著身邊女子的一言一笑在那個死氣沉沉的冬日無疑於一道溫和的日光,揮之不去。
之後我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常常想起他的笑,心想這難道便是書中說的一目傾心?每每如此又都輕輕搖頭與自己道不可能,他應當是有心愛之人罷。再後來等到夢中那張臉也日漸看不清模樣時,心中一瞬間失去幾魂幾魄。
十七歲那年,父親突然說要給我結一門親事,對方是正二品工部侍郎,年少有為……我不記得父親都說了些什麼,甚至連名字都不曾記清,腦中只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個男子的笑容,我愛慕他那麼久,卻也是連名字也不知曉。
父母之命不可違,嫁,那便嫁吧。成親當日我沒有絲毫不適,卻偏偏在蓋頭被揭下的那一刻失神良久,心中無端漫出絲絲緊張。是他,竟然是他。
即便多年未見,即便作為丈夫的他不曾對我露出那溫和的笑顏,我還是一瞬就認出來,欣喜頓時貫穿全身,以至讓我忽略了他眼中那絲不甘與厭倦。我甚至以為他那晚的蠻橫霸道也是因為欣喜,便竭盡全力的去配合他,任他長驅直入,任他弄疼自己,任他一遍又一遍的從身體裡抽出復又毫無預兆的深深送入。
歡愉之後多想告訴他我喜歡他很久很久,可是全身乏力早已不容許我再說一個字。
第二日醒來時我仍舊不敢相信,細細看著他良久,心底反覆念著夫君二字,便在這時,那個讓我始料不及的女子闖進門來,睡眼惺忪、衣裳不整,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只是兄妹。
呵,如果只是兄妹,我時常在想自己一定可以比他更加愛護這個妹妹。可是即便如此我也做不到。
他說,你一個堂堂大將軍的女兒為何也生得這般迂腐。
我自己亦不知道為何每次一見妹妹做些出格的事就要上前斥責,明明從來不在意這些。只是不喜歡她嬌笑著到他面前撒嬌賣乖,只是不喜歡看他們兩人親密無間甚至忘了有我。
是我的錯罷,一次次的斥責彷彿是在慢慢幫著二人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讓他們漸漸走得更近。
我不要相信,即便是見到那個有違倫理的親吻也不願去相信,他說:你不要誤會,只是碰巧。我笑著點頭說知道。靠近他懷中的時候他第一次溫柔的伸手攬住我要我待她好一些。幾乎是想也沒想的答應了。
人這一生究竟能夠容忍多少?妹妹失蹤,整整三天他沒有安安心心的坐下來喝過一口茶,只知曉沒日沒夜去外頭尋她,回家的片刻也就是問這麼一句:小瑾 回來沒?
父母早逝,偌大一個家族他們兄妹相依為命感情獨深,是罷,就是這樣罷。當這個理由也漸漸站不穩時我不住想,她還不如就這樣死了吧。我被自己的狠心嚇了一跳,卻仍不曾驅散這忽然冒出的想法。
便是這樣昏頭昏腦應下清兒的計策,五殿下六殿下,不管是哪個,只要她快些嫁出去就好。狠下心眼睜睜看著他被送入大牢,就是要看看她有何能耐。
讀律例,翻禮法,動人情,查案件,沒想到一貫無甚才名甚至不知詩書的妹妹居然會有這樣的鋒芒,若不是因蜀王被關禁閉早就能將夫君救出。
他說:“清落,不要和清兒一樣愚蠢,你本無錯,是我對不住你。”說這話時他已然從我與清兒的動作中明悟整個局勢,亦是下定決定寧願死也不要妹妹嫁,把一句話說得那樣淺,像是父親那把尖槍一般狠狠刺進心底,聽不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