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玉秀之知道——這是前日來妙裡暫住的遊僧,模樣挺好看,卻是風流成性的模樣。
然而,這樣的人,居然有一雙與少年相似的棕色眼眸,這讓玉秀之感覺十分奇妙。
“出去……”玉秀之冷漠地開口拒絕,卻並不決絕。
男人笑了笑,大膽地往裡面走了一步:“何必這樣決情,你可以將我當做他,嗯?”
玉秀之抬起頭,對上如少年一樣深邃的棕色眼眸,拒絕的話卻是再也開不了口了。
身體變得酥軟,玉秀之喚著“非離”“非離”的名字,卻與另一個男人糾纏。
這個遊僧居然一點兒也不介意,笑呵呵地應著“是我”“是我”,然後進入玉秀之的身體……
這是瘋狂的一夜,身體糾纏裡陌生的快感讓玉秀之覺得自己格外的下賤。
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
這樣的交歡持續了三四次,這個遊僧就這般消失了。
然而,玉秀之跟著趙非離來到了京都,知道鳳驚燕的身份,玉秀之在一陣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一種酸酸的……嫉妒。
她總顯得那般高高在上,冷漠而不知付出,趙非離的眼底卻全是她!
玉秀之以為自己足夠聰明,挑撥離間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做的實在不錯。
懷疑,懷疑,懷疑可以分裂多少感情?
可是,鳳驚燕與趙非離對望一眼,卻將他掃地出門了。
也許是看在大虎的面子上,趙非離給他們姐妹安排的房子還算乾淨,裡面有許多書,夠玉秀之打發時間。
可是,不夠。
“不要走好嗎?”玉秀之什麼都不想要了,面子啊什麼的,怎麼能有眼前的男人重要。
趙非離冷漠地將她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抓著,狠狠地甩開“別浪費時間了,明白嗎?”
“咳咳咳,不明白,我不明白……我愛你,我愛你呀!”玉秀之哭了。毫無形象地眼淚鼻涕往下流,與平日裡的梨花帶雨完全不同。
趙非離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毫不猶豫的離開,少年只給玉秀之留下一個背影。
玉秀之跌坐在地上:他走了,他還是走了!
微微突起的腹部,讓玉秀之的心情更加糟糕,這個孩子不是他的。若是他的那該多好,即使他走了,有一個他的孩子,也足夠玉秀之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可是,不是他的……
玉秀之忽然起了殺意,她不想要一個莫名其妙的孩子。
可是,女子身上本能的母性,最終還是沒有讓玉秀之殺了腹中的孩子。
之後的日子,趙非離再沒有來看過他們,那個少年眼底深沉而溫柔,卻只對著那個他喚作“燕兒”的女人。
玉秀之對於他來說,想來只是一個終於甩掉的麻煩吧。
這般想著,玉秀之又忍不住哭了。
九個月零十天,這個孩子大約是害怕母親後悔似的,就急衝衝地跑了出來。
“恭喜,是個公子呢。”
玉秀之煩躁地撇過頭去。
“哇——哇——”孩子的啼哭聲響起。
產婆笑呵呵地抱著:“哎呀,睜開眼睛了,睜開眼睛了。”
說著,也不管玉秀之的意願,就直接抱到玉秀之面前讓她看:“夫人,你看,公子的眼睛真漂亮。”
玉秀之這才轉過臉去,卻對上了一雙美麗惑人的棕色眼眸,簡直好似是那一雙讓她魂牽夢繞的眼眸縮小了一般。
真的不是他的孩子嗎……玉秀之都要懷疑了。
愛憐地伸過手去,玉秀之輕輕地在孩子的眼角摩挲:“孩子,你真聰明。”
“哇……”
“是的,你這副模樣,讓為娘怎麼可能不疼你,咳咳咳……”玉秀之輕嘆地開口,眼底無盡的淒涼。
小燕燕惹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禍——她將鳳驚燕讓她一定要愛護並認真去看的兵書折了紙鳶,而那紙鳶又飛走了,連個殘骸都找不到。
“哎呀呀,這可怎麼好哦。”照顧小燕燕的侍女這會兒才發現,急得要死,輾轉反側不知道如何好,只能衝著小燕燕嚷著“小姐,小姐,你這回可害死我了。”
“害死我了?”小燕燕側著腦袋,手裡把玩著那紙鳶飛走之後剩下的卷軸和繩子,疑惑地重複著。
“是啊,你蹂躪了主子的兵書,這可怎麼好。”侍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蹂躪主子,兵書。”小燕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