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早就可以脫掉了,是你自己太緊張。”
殷如行擦掉頭上的汗珠,抿了一口茶水:“話不能這麼說,還是小心一點好。萬一他有什麼事又跑回來呢?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點沒錯。”
白陌塵看著她那劫後餘生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記得阿湛說過,你有一股子衝勁。真該讓他來看……”突然,他福至心靈:“你很害怕被找回去?”
因為非常非常害怕,所以才會非常非常小心。
殷如行臉色白了一下,握緊手中溫熱的杯盞:“我做過很多噩夢。夢見沒有從馮胖子那裡逃出來,夢見被困在祉城城主府,怎麼找都找不到出去的路。也夢見過還在蘇家的情形。每當我從這些夢中醒來,都會有很慶幸的感覺。幸好,那只是夢。”
白陌塵想到了昨晚陰鬱沉悶的蘇雷:“和他在一起,是噩夢?”心裡有些同情起某人來。
“也……不算是。”殷如行猶豫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以求描述的更貼切:“不是和他在一起是噩夢。而是在蘇府時是噩夢。無論是江城還是祺城。無論他在不在身邊。只要走進那座府邸,就仿若身陷噩夢。”她又補充解釋,“離開江城的路上,還有在軍中的那些日子。我縱然夢到了,也沒有恐懼的感覺。”
“恐懼?”白陌塵玩味著,“你用了一個很驚悚的字眼。那是蘇雷的家,你居然會感到恐懼。”
“這就是我和他根本是兩路人的原因。”殷如行淡淡的說道。
“那麼,我能問問嗎?”白陌塵想了想,嚴肅的道:“對於你新要去的地方,你有沒有恐懼,或者噩夢的感覺?”
殷如行笑了,笑中帶著輕微的自嘲:“從來到天元之州起,我就一直伴隨著恐懼。”
白陌塵立時想到了她的來歷,歉意的抱歉:“對不起。”
“沒什麼。”殷如行依舊神情淡淡,“有人曾經告訴我,恐懼是因為自身不夠強大。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