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他褲帶的手,那雙手略停了停,就又堅定不移地解開他腰上的扣子。
凌晨發出一聲含糊的:“不!”
褲子已褪下來。
曾傑說:“不要動!”
凌晨覺得有點涼。
外面一束陽光正好投在他年輕的半圓形的臀部,細細的汗毛在陽光下閃著淡金色的光。
曾傑退開一步欣賞,凌晨低著頭站著,恥辱象硫酸燒灼他的胃。
曾傑又上來把凌晨垂下來的襯衣衣角系在腰間,褲子再往下褪一點,完完整整地露出那個半圓形的臀部。
少年的胴體,那樣完美,伸手碰碰,只覺得那是造物主神聖的作品,不可褻瀆。而鏡子裡的少年的臉,垂下的眼簾,沒有表情的表情裡有一種肅殺的恨。
曾傑知道自己這一步邁出來,再也回去了。
凌晨站在那裡,覺得涼。
嘴巴里葡萄正在緩緩釋放酸與甜,口水不住地分泌出來,每一下吞嚥都怪異而大聲。
漸漸,被恥辱燒到麻木,凌晨覺得自己象一顆開花的樹。
站在大地上,伸開枝葉,把生殖器官舉得高高的,舉得到處都是。風來精子隨風飛舞,飛得滿山遍野,有時還飛到人的口裡鼻裡,令敏感的人流鼻涕發燒。
我是一棵春天的樹,我是一棵開花的樹。
凌晨知道他將永遠記住這一刻,他曾在他面前露出臀部,無助地羞辱地站著。
他在曾傑面前,將永遠是弱者。
永遠。
深夜,凌晨睜著眼望著窗外無窮的黑暗。
門發出一聲輕響,凌晨屏息,有人開門進來。
凌晨閉上眼睛,那個人站在床頭,輕輕撫摸凌晨的面孔,嘴唇輕觸凌晨的額,鼻子,嘴,他的下巴,他的耳朵。
凌晨的胃抽緊,他覺得噁心,覺得癢,覺得內心焦燥,漸漸覺得一股火要將他燒燬。
凌晨的身體火熱,曾傑的嘴唇感受到溫度,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凌晨的眼裡落下淚來。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眼角卻泌出大滴的淚水。
曾傑問:“生命是否充滿苦痛?得到的所有,不值你的付出?”
曾傑笑:“或者,只是你太敏感,一個吻,為什麼會令你落淚呢?你看見過飢餓的非洲幼兒與禿鷲嗎?你看那孩子,生命多麼困苦,他卻渴望活下去。這個世界,是不是一個荒謬的世界?”
凌晨沒有回答。
曾傑緊緊擁抱那個瘦小的身子,他爬上凌晨的床,把凌晨緊緊抱在懷裡,他在凌晨耳邊喃喃:“給我一個擁抱,或者,只是讓我抱抱你。”
他把凌晨抱得那麼緊,好象凌晨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而凌晨在那個緊緊的擁抱裡,只感受到束縛,緊緊的,窒息的,不給他一口空氣的束縛,在曾傑的所有話裡,他只聽到“生命是多麼荒謬。”
生命是多麼荒謬!
我是多麼孤單。
多麼無助。
多麼冷。
在那個緊緊的擁抱中,凌晨冷得象在冰水中,他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的無邊黑暗。
曾傑說:“凌晨,我好想愛一個人,與被一個人愛。”
深夜的鐘聲,孤單地響了一下兩下,人在深夜所說的話,與白天是不一樣的,哪個真哪個假呢?如果深夜所說的是真的,可是所有的事卻都是在白天做為。難道我們每個人都是假的人?而那個真的人,不過是在深夜時分出來泣哭五分鐘的無力的小東西?
凌晨用冰冷的,讓人清醒的聲音說:“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曾傑咬他的肩頭,凌晨痛得一抖,漸漸身體繃緊,伸手掙扎。
曾傑一點一點地加著力氣,咬下去。
凌晨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他痛得幾乎要大叫起來。
曾傑鬆開他。
牙齒與手臂都離開凌晨的身體,曾傑笑:“我要把你變成那個人!”
凌晨不敢出聲,他的內心嘶吼:“你去死!”
可是曾傑不會去死,凌晨伸手捂住背後的傷,手指都能摸到那一圈牙印,可是還並沒有流血。已經這樣痛還沒有流血,若是傷一個人到流血會有多痛?
曾傑抱著凌晨,把頭埋在凌晨的肩上,就這樣睡著了。
這個中年的男人,竟然有一個孩子般的睡姿。
凌晨問自己:“我是怎麼落到這個地步的?”他為什麼不可以離開?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