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送來”
“一派胡言”
徐小娟輕蔑地冷哼:“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論什麼輩份年紀?我享用的是父祖留下的產業,和她們有什麼相干?這些奴婢不侍候主子,她們就沒有活路”
梅梅沉下臉,不想裝淡定嫻雅了,時辰也不早,再不趕緊辦事一會就拖延了時間,下午還有別的事,掃一眼翠喜翠思,想想算了,這兩個嘴皮子不如翠憐,再看向婆子們,見林婆子正眼巴巴看她,便對林婆子說道:
“你便是如此管著內院的?紫雲堂上辦公之時,未經通報擅入者,如何處置?”
林婆子眼睛一亮,來了精神:“勸之,若不聽,亂棍打出”
徐小娟氣得渾身發抖:“你你敢”
梅梅冷冷地看著徐小娟:“今日且看在你是徐俊英妹妹、恆兒姑姑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你敢再受別人唆使,辱罵於我,下次便不是將你架出去那麼簡單了我讓你一家住靜院只是個提議,住不住由你既是老太太作主留的你,你愛住哪住哪現在,聽一聽林媽**訓,然後滾吧”
徐小娟簡直要暈倒:“你說什麼?你竟這般無禮……”
她往前衝過來,林婆子一揮手,兩個身材壯實的僕婦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徐小娟往外就拖:“大姑奶奶別再鬧了,少夫人料理府務夠累的,別讓少夫人為難”
徐小娟拼命掙扎,卻哪裡動得過力大如牛的中年僕婦?三兩下被拖了出去。
紫雲堂裡婆子們繼續回話,廳外廊下傳來林媽媽略顯粗啞的聲音:“大姑奶奶是候府長女不假,老候爺、太太再疼愛,那也是從前如今的候府,老太太年紀大了,太太病著,候爺主外,少夫人主內,內宅的事兒全聽少夫人作定奪,這是最合情合理的大姑奶奶也是做母親的人了,兒女雙全,試想想日後詡哥兒娶了媳婦,難道不是由媳婦掌家作主理事,卻由著女兒回來與媳婦起爭執?少夫人不肯與大姑奶奶一般見識,那是少夫人嫻淑仁善,大姑奶奶幾時聽說秦家是低門寒戶?少夫人祖上為朝中重臣,故去的親家老太爺也是有官職的,可知今年恩科天子欽點的頭名狀元是誰?大姑奶奶聽好了:那可是秦家大爺、少夫人親親的兄長,恆哥兒的親舅父皇上賜瓊林宴、狀元郎披紅遊街誇官那幾日,咱們家候爺還只是從旁作陪的呢那一份榮華光耀,不說大姑奶奶,京城裡上點年紀的都不曾見過,知道什麼緣由?親家大爺可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文曲星下凡哪,幾朝幾代才有一個的,哪一位皇帝遇上了不當寶貝似的?大姑奶奶再不要聽風就是雨,說那種沒油鹽的話,縱是少夫人護著,若是被那多嘴多舌的傳出去,得罪了狀元郎,大姑奶奶可吃罪不起少夫人肯為大姑奶奶作打算,靜院豈不是最好的讀書所在?大姑奶奶可自去看看,多麼好的院落,收拾得齊整乾淨,獨門小院般,又清靜又安和,保管姑爺讀得好書,將來考中功名”
梅梅不知道徐小娟被挾持著硬要聽完林媽媽一番話,該有多麼痛苦,反正她是偶爾聽著,頭都大了,這個羅嗦的林媽媽,有必要說這麼多嗎?
徐俊英有那樣的祖母,她已經很無語,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妹妹跳出來,簡直要崩潰了
嫁人嫁人,早聽說過嫁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庭,一個大家族
怎一個紛亂了得,如果可以反悔,很想繼續抵抗下去,徐俊英,不然帶我到外邊去任職吧,住在這候府裡真是傷腦筋
徐小娟被轟出紫雲堂,羞憤交加,不顧奶孃和丫頭的勸,一路哭著去錦華堂找老太太。
往日的家變了樣,徐府亂糟糟一分為二,母親病在床上,不見嫂嫂,連哥哥都不住在候府,唯有老太太還安安穩穩住在錦華堂,讓她有歸家的感覺。
第二二四章 互傷
從江原回到京城,她容易嗎?為履行祖上約定,剛及竿便把她嫁到江原李家,那雖然也是個望族,卻已不再顯赫。祖上曾出過宰相,當年李兆祖父與徐家老太爺同朝為官,一文一武,曾有戲言要做成兒女親家,不料兩人都生了兒子,便囑咐兒子們再續親緣,結果徐小娟這個長女一出生便被李家求訂了娃娃親去,那時李家已從京中退回江原住,從李兆父親到李兆這一輩,再無人入仕為官,叔伯兄弟一大家子人,守著祖上留下的田產家業,也還過得錦衣玉食,悠然安樂,只是少了京中那份足以將平常人震懾得退避不及的官家氣派,徐小娟多少有點不習慣,好在丈夫李兆生得風流倜儻,俊美瀟灑,新婚夫妻恩恩愛愛,蜜裡調油,她也享受了兩年幸福美滿,但隨著女兒的出生,和她隨身帶去夫家的嫁妝日漸稀少,她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