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囁嚅道:“這個……”
蕭寧遠怒喝道:“還不快講?!”
任元嚇了一大跳,暗叫罷了,鼓足勇氣道:“她已經走了。青娥教主言道,她再不會出現,叫少幫主………”猛覺自己衣襟業被重重揪起,面前是蕭寧遠冷峻到極點的臉,冷冷道:“她怎麼說,你給我如實道來。”
任元將眼一閉,扯了嗓子道:“她說,天下再無青娥教主,少幫主死心罷。”
忠義堂內,眾人目不暇接,在幾人面前來回打轉,只覺天下荒誕之事,莫過於此。蕭寧遠之面色,誰都不敢多看一眼。
突然門外急奔進一面目剛毅的男子,小跑到那劍眉星目男子面前,耳語幾句。後者面色立即一變,忙奔過去低聲道:“長卿,楚楚有難,我們要立即趕去才行。”
杜長卿哼了一聲道:“惹事生非,該有此難。”
話雖如此,還是立即立起身來。俊目往堂上一轉,突然面上掛上一個笑容,向四周抱拳道:“下官這位妻主,不諳世故,遊戲成性,得罪諸位英雄之處,還望各位海涵。這人年少幼稚,口無遮攔,最喜胡說八道,諸位千萬莫要往心裡去。”
想了想又道:“不過她素來輕財重義,對急難之人,從不吝惜。但凡她向諸位饋贈之物,無論貴賤,將軍府都不會催討,大家也不必放在心上。今日叨擾了,告辭!”
堂上群雄作不得聲,看這隊人馬浩浩蕩蕩,出了忠義堂而去。歐陽霏正踮了腳想往門外溜去,已覺腳上一滯,卻是一根五彩絲線纏上了她。她暗叫不好,見蕭寧遠頭也不回,冷冷道:“歐陽門主,我們好像應該好好談談了。”
紅樓隔雨相望冷(二)
但聽咚的一聲,卻是小離跪倒在地上,眼含熱淚,連連向楚楚磕頭。楚楚奇道:“你這是作什麼?”
五毒教眾女亦向她跪伏下來,也不顧地下炎熱,只重重磕在地上,齊聲道:“我等愚昧,害教主誤入險境,罪該萬死!”
楚楚苦笑不得,道:“你們知道自己老愛犯傻就最好不過,眼下磕頭有什麼用?還不給我站起來,都好好想辦法去。”
幾人連忙爬將起來,舉目四顧,這鐵籠根本固若金湯,但覺地下越來越酷熱難擋,小離全無內力,第一個忍耐不住,連連咳嗽起來。
兩隻小白鼠都從楚楚懷裡鑽出頭來呵氣,楚楚一拍腦袋,叫道:“我卻糊塗了,現成的法子,竟然沒想到。”立盤腿坐下,瞪了幾女一眼,示意她們圍到周圍。
幾人不解其意,但還是依言過去。說來奇怪,四周雖然越來越炎熱,她們腳下的土地卻越來越涼。幾女看楚楚緊閉雙眼,如老禪入定,大感佩服,正在歡喜,突然小離吸了吸鼻子,狐疑地問莫阿蠻:“你有沒有聞到硝石的味道?”
忠義堂上群雄覷著蕭寧遠的神色,早個個告事而去。張涵真原也想走,吃蕭寧遠鳳眼一瞪,只得停下步來。楚天行失魂落魄,呆呆坐在那裡。歐陽霏見蕭寧遠冷冷鳳目掃射過來,又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座椅,心裡真巴不得走得越遠越好,但只能硬著頭皮挪過去,半偏了身子坐定,想想可是萬萬不能說,沒辦法,只能再唱一齣戲,咬咬牙,用力捶了下大腿,哀嚎道:“交友不慎,我好懊惱呀!”
任元與定塵、清風、烈火、辟邪都險些笑出聲來,又聽她嘆道:“可憐我一無所知,就這樣被矇在鼓裡………”
已見得蕭寧遠笑容可掬,立打斷了她的詠歎,笑道:“看來歐陽姑娘對建國已經全無興趣了。”
歐陽霏一個激靈,挺直了身子,忙笑道:“一碼歸一碼,建國這樣的大事,怎麼能和這種雞毛蒜皮併為一談呢?”
蕭寧遠截口道:“哦?為什麼我覺得,要是雞毛蒜皮都扯不靈清,大事我就更加沒興趣了。”又微微一笑,道:“不過,我不想勉強歐陽姑娘。”
歐陽霏大喜道:“當真?”連忙立起身來,拔腿欲逃。
只聽他在背後悠然道:“那是自然,歐陽姑娘如果真想借助武林同盟,自然會將實情一五一十說出來。這就要看歐陽姑娘的誠意了。”
歐陽霏伸出去的那腿登時定在了半空,保持這個姿勢半晌,才咬牙扭回來,一屁股落在座椅上,涎著臉捱過去道:“蕭盟主,不是我不肯說,我只怕你知道後,萬一一個不小心吐血而亡,不就壞了麼?所以啊,有些事情,糊塗點才好啊。”
蕭寧遠一掌將其拂開,冷冷道:“你放心,我的承受力一向很好。有你們這樣的姐妹在,我要是心臟脆弱一點,恐怕都活不下去。再東拉西扯,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