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出塵之意,一步步移到了對岸。
歐陽霏笑道:“太乙縹緲步果然不負盛名,倒害得白擔心了一場。”橫了楚楚一眼,隨後輕輕盈盈飄落在鐵鏈上。她的步子雖然不快,但步態更為優美,起伏之間,猶如在急浪上隨波逐流,衣帶飄動,恍如仙子。蕭寧遠笑道:“南海門的凌波步也是天下一絕。天行,事不宜遲,你也快些過去吧。”
楚天行點點頭,舉步欲行,又不放心地回首道:“寧遠,你的功力當真恢復了?”蕭寧遠點點頭道:“暫時內力全部凝聚了。你莫要擔心,先過去吧。”
楚天行看那醜女向他翻了老大一個白眼,那意思好像在說他真是婆婆媽媽。他哼了一聲,將身形縱起,轉瞬間便停在鐵鏈之上。他舉步與眾不同,手負於身後,將那張俊美的臉抬得老高,看起來如在鐵鏈上滑翔一般,不久便飛落在對岸,向蕭寧遠點了點頭。
楚楚但覺三人都凝神盯著他們,目中都隱有憂色,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而蕭寧遠已是一個飛身落在鐵鏈上,那鐵鏈輕輕一顫,已有一聲吱阿之聲鑽入了楚楚耳朵。
楚楚忐忑不安,忍不住向四周看去。但見腳下雲霧繚繞,不能見底,兩面都是懸崖峭壁,高達萬仞,山風穿梭其間,甚是凌厲,低低呼嘯,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們掀落下去。那鐵鏈估計還沒有同時度過兩人,在不斷輕輕顫動,更叫她膽戰心驚,若是一個不小心跌落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她嚇得死死揪住了蕭寧遠的衣服,一疊聲道:“算了算了,我願意綁在藤籃上。”
但聞蕭寧遠笑道:“青娥姑娘原來對寧遠沒有信心。”不慌不忙,舉步行去。他的聲音聽起來自有一份從容,可如今楚楚只在懷疑他是不是自視過高。楚楚心想豁出去了,閉上雙眼,又想他如果敢害自己,那死也要找個墊背的,伸出雙手,緊緊攬住他脖子,但聞他低低笑了一聲。
他的背倒極其寬厚,那溫度也恰恰正好,讓楚楚漸漸安下心來,終於忍不住張開雙眼,但見他猶如閒庭信步,不緊不慢,走到了鐵鏈盡頭,一個飛落立在崖上,其餘三人都重重出了口長氣。
最惜杜鵑花爛熳(二)
待他將楚楚解落放下,楚楚已覺兩腿發軟,若不是他攙扶了一把,差點要直直跌落地上。她看歐陽霏又笑嘻嘻挨在後頭,怒道:“枉費妹妹我為你多番衝鋒陷陣,你竟然還好意思袖手旁觀?”歐陽霏連忙上來搭了她的手,笑道:“來了來了。妹妹呀,蕭盟主幾曾背過什麼人?這麼快就下來了,姐姐都替你覺得可惜。”
楚楚老實不客氣地拽住她道:“誰稀罕這個,我當然情願自己走,難為做不到罷了。剛才可嚇出我一身冷汗,既然總算過來了,就快進去吧。”
蕭寧遠微微一笑,舉步向前行去,幾人跟在後頭,只見古木參天,荊棘密佈,綠蘿纏繞,看上去猶如渺無人煙。只有從那隨意捆紮的高高竹籬笆上還看得出一點人跡,蕭寧遠輕輕推開虛掩的竹門,幾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氣。
但見漫山遍野,恣意開放著山躑躅,花形較普通的杜鵑花更為高大,花色除紅色的外,還有純白、橙色、金黃、淡綠和淺青等顏色,五彩紛呈,鮮豔奪目。即便是紅色,也有大紅、紫紅、桃紅、粉紅多種,多姿多彩,美不勝收。幾人跟在蕭寧遠身後,循著花叢中小徑前行。其他人倒還罷了,歐陽霏和楚楚都是女子,不由發出陣陣歎羨之聲。
此地人跡罕至,幾人行步雖然已經放輕,那林中鳥雀聞得陌生人聲,都紛紛驚起飛掠過去。突然一物蓬的一身跌落在地上,破碎開來,卻是一個還未成形的鳥巢,裡面的樹枝羽毛都散落出來,掉了一地。已聽一把嬌俏的聲音從樹上傳來,悶悶不樂道:“都怪你們,就這麼貿貿然闖進來,害得小黑小灰的窩都掉下來了,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幾人聞聲向上瞧去,卻見一個頭梳雙髻的秀麗少女,蘋果臉上一雙剪水眸子靈動無比,穿了件粗布衣裳,看這打扮,應該是山莊內的丫鬟,正從一棵高大的柳杉樹上滑落下來,擋住幾人去路,向他們怒目而視。幾人啞然失笑,歐陽霏先笑道:“小妹妹,那你倒說說看,要怎麼著才放我們走?”
那少女轉了轉眼珠子,指著那個破碎的鳥巢道:“自然你們應該賠小黑小灰一個原樣的才是。”
那鳥巢雖然不大,做起來卻極費工夫,幾人啼笑皆非,已聽得花叢深處傳來了陣陣清亮的鐘聲。
楚天行看蕭寧遠在那裡沉吟,急道:“這分明是璇璣山莊的迎客鍾,想必那諸葛青虹已經在莊內等候,此人脾氣極大,寧遠萬不可在這裡和這胡攪蠻纏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