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不會放她走。
她四處張望,忽然望見村口有一家肉攤,一個胖胖的賣肉的小二,從勾子上拿下一塊豬肉,操著刀砍了下去。
這肉與刀的情景,不正如她的處境嗎?
有了
她指著那肉攤,對步騭說:“我現在在劉表府上作客,蔡夫人一家待我極好,天天讓我吃肉。你看,正如那肉攤上的豬肉一般。”
她故意把最末幾個字說重了些,說完便上了馬,見他還愣在那裡,有些急了,又說:“那肉攤上的肉真是太可憐了四處都是刀鋒”
說畢,便走了。
她的這些話,是想告訴步騭她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步騭如若這樣也沒聽明白,怕也是天意不讓她逃走了。
幾日後,她一邊尋思著步騭是否有把她的話想通透,一邊給那件雲裳薰香。奴婢來報說蔡氏要見她,她便穿好那件雲裳,跟著奴婢出了房間。
蔡氏的房內瀰漫著一股輕潤的檀香。蔡氏半跪於涼蓆上,撩人的目光勾著面前一紫色衣袍的男子。
簾帳的暗影中,一男子秀美的側臉映了出來,鼻尖輕輕於臉上勾起,露著尖尖的下巴。
“見過夫人。”阿香微微一揖。
蔡氏指指她身邊的側位,說:“香兒,坐下吧。”
阿香緩緩坐下,抬眸一看,這紫袍男子竟是步騭
步騭輕輕一笑,淺淺的酒渦搖開於臉上。蔡氏一雙秀目直勾勾地望著他,心神不定,目光灼灼,怕也被他所迷。
步騭的確有萬人迷的傾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更是長了張嬌柔的臉,俊中透美,又妙語如珠,甜言蜜語從他玉唇中如噴泉而出,似真似假,讓人心潮起伏。
“步騭所言,夫人意下如何?”步騭輕搖帛扇,淺笑盈盈。
“君所言極是。”蔡氏笑道,轉頭對阿香說,“香兒,步使君方才同奴家談了許久,奴家想了下,的確是應該送你回孫權那兒。荊州長年安定,待客也極為隆重。香兒於府上也暫住不少日子了,是時候,要護送香兒回去了。”
香兒驚喜地望著步騭,雖不知步騭對蔡氏說了什麼,但想到步騭素有辯才之稱,況且又有步家在荊州坐鎮,劉表素來對荊州士民極好,想是蔡氏是給步家一個面子也未可知。
“且讓我們劉家,再為香兒準備下辭別宴,明日再走,如何?”蔡氏說。
這可不成,萬一在辭別宴上,又讓劉備說幾句,蔡氏可是極為反覆無常的,怕是又會走不掉。阿香急忙朝步騭眨眨眼,示意步騭拒絕掉這個辭別宴。
步騭何其聰明,一下子便明白了阿香的意思,笑道:“而今荊州上下,並不知香兒小姐便是孫尚香,如若大擺宴席,則香兒小姐反倒回不了江東了。”
“這是為何?”蔡氏不解。
步騭輕搖帛扇:“如若大家都知道坐在驕子裡的,就是孫尚香郡主,則不等郡主回到江東,於路上必已被人劫去了。豈非更不安全?”
一番話說得蔡氏連連點頭,問:“依你之見,如何更好?”
“依在下之見,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夫人可先把郡主安置於在下府上,在下速送文書至江東吳侯處,如若吳侯派人來接,則夫人之禮已盡,即使郡主路上發生不測,也怪不到夫人頭上,還可為荊州劉使君留下寬厚之名。”
步騭說得句句在理,蔡氏便答應了。備了馬車,叫了幾個武士,便送步騭與阿香至步府去了。
微冷的風拂過,揚起阿香秀美的青絲與翩翩的衣裙,她伸長脖子,肆意地吸聞著新鮮空氣。
總算自由了雖不算完全自由,但總算離自由更近一步。想起之前遭遇的種種,阿香恍如做了場噩夢。
她深呼了口氣,浸涼的風直入脖頸,原先天真無邪的眼睛,於夜色中漫上了一層滄桑的灰。
“發生什麼事了?”步騭仰靠在馬車上,頭隨著馬車一顛一顛的,很是愜意。
不管遇到什麼事,他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樣人浮於事的愜意。
阿香回望著他,關在劉表府上如陷牢籠,一直是小心謹慎,如按在弦上的箭一般,時時刻刻都在繃得緊緊的,步騭卻是唯一可信任的人。
她目光悽然,緩緩啟口,把這段日子裡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他。
雖經歷了大起大落,但此時她重頭回憶,倒也淡然,褪去了當時的情感,聲音輕輕的,倒有種歷經滄桑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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