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步府針灸
二十七?步府針灸
“哦?那麼說,你已是周公瑾的妻了?”夜風湛藍,步騭的眸子閃著銀藍的光,臉上的笑容有些枯萎。
阿香點了點頭。
“如此夫郎,不要也罷。為事業,竟扔下你不聞不問,他是否知道,蔡氏或許會殺害於你?”步騭一向雲淡風清的臉竟染上了慍怒。
“是我自願的。不關他的事。”阿香反駁道,一種不容人汙衊自己偶像的語氣。
“就算先前他不知道,現在總是知道真相了吧,為何現在不回來救你?”步騭冷笑道,“周公瑾一向看重與孫策少年時的約定,為了這個約定,他先後辜負了兩個女人,他的前妻為他生了兩個兒子後病死之時,他卻依然行軍在外,後來孫策給他納了小喬為妾,他依然辜負,據說,他極少與小喬同過房。”
說畢,他極為深情地看了她一眼:“難道,你要步這兩個女人的後塵?”
“不會的,周郎對我很好的,我不准你汙衊他。”阿香矇住耳朵不要再聽下去。
“太完美的男人,都是極為自私的。人的心就那麼大,已被事業所填滿了,如何還能再承擔愛情?”
她掉過頭,塞住耳朵不聽。車外是清冷無際的夜色,冷徹她的心,周瑜溫潤如玉的臉浮現於夜空裡。
“就算是被騙,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她悠悠地說著,嘴角卻抿進兩滴淚珠。
他不是不愛她,而是因為他要承擔得太多。她為他找著藉口,並且逼自己對這個藉口堅信不移。
馬車很快到了步府,步老爺把他們迎了進去,見了落落大方、一身雲裳的阿香,以為是步騭相好的女子,十分熱情地給她安排上好的房間。
一夜便過去,次日早起,步騭帶她吃了飯,便要送文書給孫權。
她阻止說:“我已下定決心要自立,不必送文書給我哥了。請幫我送一文書至會稽溪蠻周郎處。”
步騭依言做了,冷笑道:“怕是周瑜接了這文書,也不會來救你。”
“我不必周郎救我,我只是想告訴他,我很安全,讓他安心去徵西蜀。”阿香也冷冷地說。
“你這樣做值得嗎?你知不知道,其實還有很多人關心你,愛你的。”步騭的語氣近乎激動,上前一伸手,緊緊捏住了阿香的雙肩。
一時,身邊的樹落下瓣瓣黃花,墜在他發上。他頓覺唐突,便笑笑,放開了她的肩。
“我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我接下來,要好好考慮做生意的事。”她淡淡轉移開話題。
“哦?做什麼生意?”步騭邊問邊伸手從發上拿下那朵花,玩弄著花瓣。
“你可幫我於城內租一間店鋪否?我想在荊州開家會所。”
“會所是什麼?”
她淺淺一笑,也從樹上摘了朵花:“集針灸、推拿、養生一體的會所。”
看著他不解的神情,她把花朝空中輕輕一吹,花兒從她細指上彈起,飛入空中。
“如果店面有了,你就會知道什麼叫會所了。”她神秘一笑。
“荊州地貴,一家店面不是那麼好租的。我會幫你,可也要我叔叔相助才行。”他說。
正說著,院子裡人聲鼎沸,奴婢們慌慌張張地奔走,地上的落花隨著腳步驚飛,迷成花塵。
“發生什麼事了?”他攔住一個急行的奴婢問。
“公子,夫人的病又犯了,老爺要我們馬上過去呢。”奴婢急急回道。
步騭與阿香也走入夫人房內,幾個奴婢端著水盆,絞好毛巾,遞給老爺。
老爺接過,把毛巾放在榻上夫人的額頭上。
青紗床帳透著陳陳的樟腦味,金絲挑繡的青枕上,是一張面容槁黃的臉,側對著阿香,一雙瘦弱無力的手,緊緊捧著頭,呻吟不住。
“夫人頭痛欲裂,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老爺向阿香道歉道。
“步老爺不必客氣。敢問夫人所患何疾?”阿香問。
“每到天寒,夫人常會頭痛不止,大夫也沒辦法。”老爺嘆氣道。
阿香笑笑:“在下略懂醫術,願為夫人診斷一下。”
“哦?”老爺疑惑地望著她,“多謝了。”
阿香上前,抓著夫人的手把了把脈,並要夫人張嘴吐舌來看,見她神疲乏力,面淡形瘦,舌淡紅,苔薄,脈博細弱,便知她必是因氣血精虧而引起偏頭痛。
“此疾並不難醫。只是,需備制幾樣東西才好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