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的石頭鎮,接著又往北翻越沙漠,六日後,才趕到焉耆城外。
而此時,焉耆城頭上已經插滿了大唐的旗幟。
張小七手搭涼棚看了看,嘆了口氣,“唉,終究還是來晚了!”
程懷亮就說:“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天兵到此,這小小的焉耆城又如何能撐過六天呢?”
“說的也是!”張小七遂轉頭對吐迷度道:“俟斤,我和殿下他們要入城瞭解情況,你暫且率軍後退三十里駐紮,等我訊息!”
“遵命!”吐迷度帶兵後撤。
張小七、李恪、程懷亮、翟珊、阿史那雲五人催馬來到城下,張小七高聲喊喝:“城上的唐兵聽著!我是大漠王張小七,我有要事求見蘇定方將軍,請開啟城門,放我們進去!”
可他一連喊了數遍,也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難道將軍他不願見我?”
“不會吧?”李恪質疑道,“蘇將軍行事一向坦蕩,應該不至如此!再等等,若他還不開城門,咱們就直接衝進去!”
“好!”
他們剛說到這兒,一個人立刻訕訕地笑著從城上探出頭來了,“諸位別急嘛!本王放你們進來就是!”
五人忙仰頭觀瞧,一看之下,都不禁火冒三丈,原來此人正是龍突騎支的弟弟,那個焉耆的叛徒龍慄婆準!
張小七厲聲罵道:“狗賊!你為何在此?”
“大漠王何必生氣嘛!實不相瞞,如今我業已投唐,已被大唐皇帝陛下冊立為新任的焉耆王,也算是大唐的臣子了。”
“哦,原來如此,老傢伙,你倒挺能投機鑽營的,費盡心思,總算如願以償把你親哥哥扳倒了!當叛徒當成你這樣,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呵呵,要論起當叛徒,我可比不過你們哪!當日,也是在這座城牆上,你們大放厥詞,口口聲聲自詡大唐忠烈,可短短數月,竟然脫唐自立了,還當了個大漠王,想想真是叫人不勝唏噓呀!”
“老傢伙!我不想跟你浪費唇舌,我要面見蘇將軍!”
“好啊!我這就開城門放你們進去,不過蘇將軍可沒我這麼好說話,進去了可要小心你們的腦袋哦!”龍慄婆準有些尷尬,虛張聲勢地喊了一句。
城門一開,張小七五人也沒理他,徑直入城,趕往王宮。
此時王宮大殿內,蘇定方和阿史那社爾、契苾何力都在。
見五人進來了,蘇定方忙抬手摒去左右,起身向前迎了兩步,“大漠王,你不在於闐做你的國王,匆匆前來,所為何事呀?”
張小七滿腹怨氣,一看他還在賣關子,實在憋不住火了,“將軍,我就是要來問問你,為什麼要打焉耆?”
“怎麼?大漠王是找本將軍興師問罪來了?”
“別叫我大漠王!我當這個什麼鳥王,還不是拜你所賜?”
程懷亮嚇了一跳,急忙拉住張小七,“哎呦,這事你怎麼可以隨便亂說啊?”
蘇定方笑了笑,“沒關係,今天這裡沒外人,說出來也無妨。小七,你剛才問我為何要打焉耆,那我就告訴你,焉耆王龍突騎支首鼠兩端,背信棄義,撕毀了與大唐的盟約,轉而投靠了西突厥阿史那欲谷,不再向大唐進貢,皇上雷霆震怒,下旨令我出兵剿滅焉耆。”
“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問他!一個小國,還妄圖跟大唐周旋,討價還價,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這……”張小七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李恪嘆道:“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也許這只是父皇進攻西域的一個藉口罷了!”
“殿下說得沒錯,西域四國,皇上志在必得!”
“可是,可是龍突騎支只想自保,並無犯唐之意,父皇為何非要這樣呢?”
“殿下切不可如此說,皇上可不是窮兵黷武之君哪!龍突騎支雖未犯唐,可他卻依附西突厥,而西突厥狼子野心,近年來,屢冦甘涼,就在前些日,咱們還在播仙鎮阻擊了阿史那欲谷的攻唐大軍,難道你們都忘了嗎?現在他們雖然式微,可我們也不能因婦人之仁,對其放任不管,若待其壯大,終為邊患。
況且西域控制著從大唐西去的商路,若能佔據此地,便可保證商路暢通,貿易繁榮,咱們大唐因此每年所獲之利難以計數,這受益的不光是朝廷,更是大唐的黎民百姓啊!
我在入宮見駕時,皇上曾跟我說過,咱們大唐懷柔萬方,恩濟天下,可對待那些心懷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