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定然疏於防備,某願率本部兵馬趁夜前去劫營,當可趁亂救出我父王,望陛下看在某千里率部來援的份上應允了某之請可成?”
劫營當然是破敵的好計策,只不過劫營之舉想用在李貞所部頭上卻沒有一絲的可能,實際上,這半個多月來,和田城中的三國聯軍不是沒試過,可每回派出去劫營的部隊卻都死傷慘重地敗退而歸,無他,唐軍中一流高手的哨探實在是太多了,每每劫營部隊剛一出動,就被潛伏在暗中的哨探們發現了,然後,等待著劫營部隊的就是唐軍營地中那層出不窮的各種陷阱、埋伏,明明白日裡人來人往的坦途,到了晚上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各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陷阱,每當劫營部隊落入圈套之後,等待著他們的就是唐軍以逸待勞的重重一擊。就這麼折騰了幾回之後,伏闍雄徹底死了劫唐營的心,此時一聽赫爾薩言及要去劫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好當著疏勒諸將的面訓斥赫爾薩,無奈之下,只能是苦笑著道:“也罷,王子殿下既然一定要去,寡人自當成全,只是劫營一事非同小可,事若不密則敗矣,諸將且先回去,容寡人與王子殿下好生謀劃一二再定行止如何?”
赫爾薩並不是真心要去玩劫營的勾當,只不過是打算趁亂率軍脫身罷了,可此際伏闍雄已然答應了他的請求,他自也不好說不行,只得揮手示意手下諸將各自回營準備,自己卻留在了書房之中,沒曾想疏勒諸將方才剛走,始終笑臉盈盈的伏闍雄卻突然變了臉,沒等赫爾薩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但聽伏闍雄斷喝一聲:“拿下!”頃刻間十數名于闐士兵一擁而上,將赫爾薩放翻在地,五花大綁地捆成了粒粽子,便是連嘴也用破布塞了起來。
“嗚嗚嗚……”措手不及的赫爾薩掙扎著想要說些什麼,怎奈憋得臉都通紅了,也就只能發出一陣無意義的嗚嗚聲罷了,可其眼中的怨毒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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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內訌(中)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人心惶惶的和田城內一反往日裡每到掌燈時分便開始執行宵禁的慣例,於人聲鼎沸間,兵馬調動頻繁,城中各條街道上滿是匆匆而行的各路兵馬,好一通子兵荒馬亂,直到亥時將近,才算是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城中各部守軍大多被調換了個遍,原先駐守在南門附近的疏勒騎軍以及吐蕃軍殘部分別被調到了城東與城西的軍營之中,各部忙碌間倒也漸漸從疏勒王大軍慘敗的訊息中回過了氣來,雖說軍心士氣尚低落,可恐慌之情形卻已大為緩解。
亥時三刻,已算是深夜了,可暫時作為伏闍雄行宮的原和田城守府中依舊燈火通明,各軍各部前來彙報的將領來去匆匆,於大門口巡哨的兵丁也較往日多出了數倍,一派肅殺之景象,便是那些個往來穿梭的僕役們也大多神色肅然,無他,值此非常時期,誰都怕伏闍雄的邪火會發作在自己的頭上,自是得小心應付差使,萬萬大意不得的,腳步不免都比往日匆忙了幾分,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如此緊張,這不,一名身著管家服飾的中年漢子就輕鬆寫意得很,袖著手,端著架子,領著幾名小廝,漫步走在路上,面對著經過身邊的僕役之請安,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也就是到了府門前,才面帶微笑地與值守的一名千戶長打個招呼:“喲,齊千戶,今日是您輪值,呵呵,辛苦了,辛苦了。”
正領著幾名親衛巡視各處防衛的齊千戶聽到那名管家服飾漢子的寒暄聲,側頭看了來者一眼,原本冷峻的臉上立時露出了一絲的略帶討好之意的微笑,緊趕著回道:“葉管事,怎地?這麼晚還出去?”
“是啊,王命在身,奈何不得啊,某家奉命城東頭辦點小事,呵呵,還請齊千戶通融則個。”葉管事邊說著邊將一面令牌遞給了齊千戶,卻不曾想齊千戶並沒有去接那面令牌,而是退後了半步,搖著手道:“老葉,你這是寒磣小將麼,您老要辦事,何須多言,儘管去便是。”
“啊,呵呵,齊千戶客氣了,改日某家做東,請齊千戶好生痛飲一番。”葉管事見齊千戶如此做派,也沒堅持,笑呵呵地將那面令牌收回了懷中,隨口應酬了幾句,領著人便出了城守府,一派逍遙地打著燈籠走上了東大街,漸漸地消逝在夜幕之中。
“齊頭,那人是誰?好大的威風,怎地連您都不放在眼裡?”一名什長顯然看不慣葉管家的做派,待得葉管家剛走,立時湊到齊千戶的身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原本是想借此機會巴結一下上司的,卻不曾想先前還笑著的齊千戶一聽到什長的話頭,立時變了臉色,劈頭蓋臉地一個巴掌蓋了過去,口中還沒好氣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