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顛起了腳來,將腰帶團了個活結,將頭伸了進去,腳下一陣亂踢,將稻草一一踢飛,身子一沉,整個人已掛在了腰帶上,掙扎了幾下之後,便已不動了,只是舌頭卻伸出了老長。
絡腮鬍牢子靜靜原地,默默地看著林阿雅斷了氣,而後搖頭嘆息了一聲,走出了牢房,將鎖依舊鎖好,而後將早已氣絕多時的另一名牢子的屍身擺弄了幾下之後,接著再次從衣袖中取出那柄見了血的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無奈地露出了一個苦笑,而後一咬牙,手一橫,刀鋒飛快地劃過喉間,血立時狂噴而出,絡腮鬍牢子強忍著疼,緩緩地倒向了事先設計好的位置,魁梧的身子抽搐了一陣之後,再也沒了聲息,陰森的監牢中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老王,老李,你倆小子搞甚子,送個飯怎地半天都沒送完,人呢,死哪去了?把守在監牢門口的牢頭見兩送飯的人去了大半天都不見迴轉,這便派了個人打著燈籠尋來了,而來的這位或許是膽小之故,邊走邊罵罵咧咧地喲嗬著,靠著自個兒造的響動來壯膽子,一路走一路罵,倒也有趣得很,只不過才剛轉過一個彎腳,立馬就見那鮮血淋漓的修羅場,登時就嚇得呆住了,瞠目結舌地站了好一陣子之後,突地發出一聲怪叫,丟下手中的燈籠,慌里慌張地便往監牢門口衝了回去,邊跑還邊嚷道:來人啊,快來人啊,都死啦,出人命啦,快來人啊
戌時四刻,天剛剛黑透,按說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辰,滿大街豪華馬車來去穿梭,各歌廊酒肆客滿為患,可越王府卻是安靜得很,燈火也比往日少了許多,不少前來拜訪的朝臣們都吃了閉門羹,按門房的話說就是越王殿下累了,已歇了,請來客改日再來。
累了?沒錯,是累了,李貞這回可是真的累壞了,昨夜突擊審訊了一夜,本就累得夠嗆,而今日白晝又始終沒能偷空歇上一陣,別的不說,光是應付老爺子那一頭的事情,便已是讓李貞精疲力竭了,可回到刑部之後,卻還是沒能歇上一口氣,除了正常的公務要處理之外,還有即將主審的相州軍糧案要忙乎,如此多的事情參雜在一塊兒,饒是李貞鐵打的身體,也很有些子吃不消了,也就是仗著身體好,強撐到了下了班,累得在馬車裡便睡著了,回到了府上,又緊趕著與兩大謀士就朝局的變化交換意見,便是連晚膳都房裡將就著對付過去的,待得諸事議定,心情放鬆之下,李貞也就徹底撐不住了,跟兩大謀士告了個罪,也沒心思去薩蘭依妮那兒打混,溜達著回了自個兒的臥房,簡單地梳洗了一下,便一頭栽倒在榻上,頭才剛沾到枕頭的邊,立馬便沉入了夢鄉之中,只可惜上天註定了李貞今日是甭想好生休息一回的了,這不,還沒等李貞開始做夢呢,一陣緊急的呼叫聲便將李貞從睡神的懷抱中生生拽了出來。
殿下,殿下,急報,太子承徽林阿雅死了。雁大盡管心裡頭很是痛恨自己驚擾了李貞休息的行為,可身為情報負責人之一,他卻知曉林阿雅的死亡將對越王府一系列的安排產生巨大的影響,是故,一接到手下傳回來的急報,雁大便立馬趕到了李貞的臥房中,提高了聲調稟報了一聲。
什麼?怎麼回事?何時發生的?原本正因被打攪了睡眠而有些子氣惱的李貞,一聽林阿雅死了,登時便跳了起來,所有的睡意立馬不翼而飛,一連串的問題當即便如同連珠炮一般向雁大砸了過去。
稟殿下,據可靠線報,酉時末派,兩名牢子前去給林阿雅送膳食,至戌時一刻尚未見出來,詔獄之牢頭劉無庸即加派了人手去喚,沒想到竟發現林阿雅投繯而死,而兩名牢子皆死於刀傷,具體死因待查,另,林阿雅臨死前留有遺書一封,是咬破舌尖寫於衣角之上,其言竟顯誣衊之能事,言及其乃是被殿下迫害至死,實可惡至極,屬下已安排了可靠之人手,足以攔截此信,請殿下示下!雁大自是知曉事態嚴重,一見李貞發急,忙一口氣將所知的情況全都陳述了出來。
媽的,大意了,太大意了!李貞萬萬沒想到李泰那頭下手會如此之狠辣,如此之迅速,心裡頭好一陣子懊喪,臉色登時便難看得很林阿雅此時這麼一死,東宮一案自是審不下去了,該如何應對這等突發之局面,便成了件棘手的事情,這令李貞惱火萬分,只不過事到如今,縱使再氣惱也於事無補了,只能是設法挽救一、二了罷,只是李貞這會兒心亂如麻,一時間哪能想得出甚準主意來,焦躁地在臥室中來回踱了幾步,猛地頓住了腳,看了眼雁大道:去,通知兩位先生即刻到內書房議事,本王隨後就到。
是,屬下遵命。雁大見李貞發了話,自是不敢怠慢,躬身行了個禮,一閃身,人已出了臥房,徑自通知納、莫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