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屋書龍敵無冒死以達天聽。”常德玄磕了個頭,暢暢而談,言語間頗具文雅之風。
“大膽,爾竟敢血口噴人,公然詆譭朝廷重臣,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將這廝拉下去砍了!”魏王李泰一聽事情果然跟自個兒先前預計的一般,登時便急了,也不管李貞還沒開口呢,便急吼吼地跳將起來,高聲嚷道。
李泰此番前來程府赴宴原本並沒想到會有甚大事情發生,來此的排場雖不小,可並沒有帶足全部護軍,只帶了兩百餘兵馬,而此刻入後花園陪侍著的也就只有萬重山等幾個貼身的高手罷了,他這麼一嚷嚷,萬重山等人自是打算衝上前去動手,然則不等萬重山等人有所行動,卻見鷹大、燕十八、鐵如龍、鐵如虎等東宮高手們已先行發出了威脅的氣息,瞬間將萬重山等人的身形鎖死,只要萬重山等人敢動上一動,迎接他們的絕對是暴風驟雨般的攻殺。
萬重山等人也都是高手,眼瞅著無法擺脫燕十八等人的鉗制,只能強自聚氣與對方相抗衡,頃刻間,雙方的氣機便糾纏在了一起,沖天的殺氣四下迸發,場中的火藥味立馬就濃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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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針鋒相對(四)
萬重山、雷家兄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鷹大、燕十八等人自也不遑多讓,雙方的身形雖都還穩穩地站在原地,可彼此的氣機卻早就相互糾纏在了一起,碰撞間所迸發出的殺機只能用“慘烈”二字來加以形容,他們倒是鬥得起勁了,首席上那幫皇子們可就遭了大罪了——吳、魏雙王雖都有些弓馬的根底,卻並不是啥高手,被這等殺氣一衝,早已是面色煞白如紙,至於紀王李慎則更是不濟,一張小臉生生被憋得發青,若不是李貞伸手搭了他一把,只怕李慎就得當場暈厥過去,在場諸皇子中,除了李貞壓根兒無懼那等殺氣之外,也就只有蜀王李愔還勉強撐得住,可也沒好過到哪去,身子雖穩坐著沒動,可臉皮子卻是抽搐得厲害,簡直跟抽了筋似地難看。值此微妙時刻,一眾大臣們眼瞅著諸皇子又鬧上了,躲都來不及呢,又哪敢上去相勸,問題是這當口卻又走不得,無奈之下,也就只能尷尬萬分地坐在原位,後花園裡的氣氛頓時便糟糕到了極點,哪還有先前歡飲時的暢快淋漓勁兒。
“四哥,爾欲殺人滅口麼,嗯?”李貞故意不出手打斷鷹大等人的氣機糾纏,直到一眾兄弟都吃了大苦頭之後,這才不緊不慢地揮了下手,一股子氣勢陡然而起,如同快刀一般切入了亂成一團的氣場之中,只一擊,便強行將對峙的雙方分解了開去,而後斜眼看著站在一旁哆嗦著的魏王李泰,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我……”李泰被李貞這麼一問,登時心頭大怒,剛要破口大罵,可一瞅見李貞那雙銳利如刀般的眼睛,立馬就噎住了,那些個不堪入耳的髒話被其生生吃回了肚子裡去,左顧右盼了一下,試圖拉吳、蜀二王出來幫著撐撐場子,偏生那兩位此時卻裝起了聾子和啞巴,壓根兒就不去看李泰那委屈得跟怨婦似的眼神。
“呵呵,太子殿下說笑了,臣也就是一時義憤,難耐此等小人胡言亂語地陷害忠良罷了,呵呵,誤會,誤會。”眼瞅著吳、蜀二王當了縮頭烏龜,李泰實是沒膽量獨抗李貞之威勢,自嘲地笑了笑,胡亂地解釋了一句,便無趣地坐了下來,只是臉色卻已是鐵青一片,難看到了極點。
“既是誤會,那便就此揭過好了。”李貞倒也沒有得禮不饒人,淡淡地說了一聲之後,不再理會咬牙切齒的李泰,掉頭看向了跪倒在地的常德玄,很是和藹地問道:“常德玄,爾既言心繫朝廷,那便詳細說說張侍郎是如何起了反心的罷,爾儘可放膽直言,一切自有孤在。”
常德玄先前也被那場高手們之間的氣機衝突捲入了進去,可憐他就是一個普通文人罷了,哪能經受得了那等凌厲交鋒,整個人被龐大的壓力生生摁在了地上,哆嗦得不成樣子,此時一聽李貞如此說法,勉強穩住了心神,顫顫巍巍地磕了個響頭,而後才斟酌著出言道:“啟稟殿下,小人時常在張侍郎身側,雖不曾參與機密,卻嘗聞一些反跡——去歲臘月,張侍郎曾與術士公孫常語,曰:‘某名應圖讖,弓長之君當別都。’;今年端午又嘗問術士程公穎雲:‘吾臂有龍鱗起,欲舉大事,可乎?’,而今此二術士皆在京師,正宿於清風觀中,殿下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拘問之,自可得應,再,張侍郎每多尋覓奇士,收為假子,暗藏於莊中,其行本就可疑,更有甚者,今日張侍郎竟私購重鎧、刀兵,公然於莊中演武場夜練,反形畢露矣,小人迫不得已之下,只能連夜趁亂離莊,本想著進城鳴狀,恰聞太子殿下及諸王殿下皆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