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想著求遠不如求近,故此,特來懇請太子殿下及諸王殿下主持公道。”
常德玄此言一出,滿場駭然,概因養假子五百與私購重鎧皆是犯忌的大罪,更別說那些個荒誕不經的所謂讖語了,尋常人等都知曉此等事做不得,以張亮兵部侍郎的身份,又豈會不知朝廷規矩,竟敢明知故犯,可謂是喪心病狂矣,一時間滿場寂靜,人人都凝神屏氣地看著李貞,都想知道李貞究竟會如何處理此事。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爾這狗賊好大的狗膽,說,是何人教爾來此陷害忠良的,說,快說!”李貞尚未開口,李泰卻坐不住了,再次跳將起來,叉指著常德玄便吼了起來。
“冤枉啊,小人所言句句是實,斷不敢虛言哄騙諸位殿下,如有妄言,天打五雷轟!”常德玄一見魏王李泰大聲嘶吼,趕忙呼起了冤來。
“放屁,爾這狗賊……”李泰如何肯聽常德玄的賭咒,面色鐵青地便要發作,不料就在此時,卻見原本端坐不動的李貞豁然站了起來,橫了李泰一眼,那眼神中飽含的殺氣登時嚇得李泰一個哆嗦,自是再也罵不下去了。
李貞並沒有理睬李泰的窘迫,而是凝目看著不停地磕著頭的常德玄,冷著聲道:“常德玄,爾須知張侍郎乃是朝廷重臣,非得閒人氏可比,爾若是誣告於他,必將反坐,須得夷滅九族,爾都知曉麼,嗯?”
李貞的聲音中肅殺之氣極盛,驚得常德玄渾身直哆嗦,強自開口解釋道:“太子殿下明鑑,小人來出首自是敢與張侍郎對質當庭,小人所言斷無虛假,如今張侍郎那五百假子正身披重鎧演武於校場,殿下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打探,一看便知端倪。”
“好,本宮便信爾一次。”李貞點了點頭,也不落座,就這麼站著看向了呆若木雞一般地坐著的紀王李慎道:“十弟,爾帶了多少兵來?”
紀王李慎膽子小,怕走夜路,此番來城外的程咬金府上赴宴,竟將自家王府一半的護軍都帶了來,此時聽得李貞問起,雖茫然不知李貞的用意何在,可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回太子哥哥的話,臣弟帶了一千人馬,不知太子哥哥有何吩咐,小弟一體遵命便是了。”
“一千人麼?足夠了。”李貞笑了笑道:“哥哥想與十弟打個商量,這一千軍馬暫借哥哥一用可成?”
“成,太子哥哥要用,儘管帶去便是了。”李慎還是沒想通李貞要幹甚事,可卻滿口子應承了下來,不單如此,還立馬叫過其身後侍立著的親衛,親自交代了一番道:“爾等聽著,即刻通令劉元(紀王府典軍),一切皆聽從太子殿下調遣,不得有誤。”
“多謝十弟了。”李貞對於李慎的態度甚是滿意,笑著點了點頭,而後突地提高了聲調斷喝道:“燕十八何在?”
“末將在!”燕十八一聽李貞傳喚,忙不迭地便從後頭轉了出來,躬身應答道。
“本宮令爾即刻率東宮衛軍及紀王府護軍出擊張家莊,務必將全莊拿下,如遇反抗,格殺勿論!”李貞獰笑了一下,冷著聲下令道。
“是,末將遵命!”燕十八雖早就知道相關之安排,可真到了要動手的時候,還是激動得很,當然了,這也不奇怪,自打從西域回來後,除了上一回蕃各莊一戰之外,這廝就沒再幹過打打殺殺的勾當,早就手癢得不行了,此時一聽終於有事可幹了,哪會不來勁兒,高聲地應了諾,一扭身便要往外衝去。
“且慢!”一見李貞竟悍然下令緝拿張亮,魏王李泰哪還能坐得住,跳將起來,高聲地嚷了一句。
“四哥有何見教麼?”李貞並未因李泰的出頭而有何異常,只是冷冷地問了一聲。
事到如今,李泰又如何會不知自家已落入了李貞的算計之中了,自也知曉在李貞的強勢下,怕是很難阻止李貞幹出緝拿張亮的行動了,可他卻不能不站出來抗爭上一回,除了是因心中有著強烈的不甘之外,更主要的是他要表現出一種姿態,一種保護自己羽翼的態度,否則的話,那幫子投靠他的大臣豈不是立馬就得分崩離析了罷。
“太子殿下明鑑,張侍郎乃是朝廷重臣,非得聖命,不得輕動,而今案情尚自不明,僅憑一小人片面之詞,太子殿下便擅自派兵恐有逾制之嫌罷,小兄不明,還請太子殿下指教。”李泰深吸了口氣,強自壓住了心頭的煩躁,緩緩地開口道。
“是啊,四弟所言甚是,倘若此事為偽,不單張侍郎要受委屈,便是連帶著太子殿下您都得名聲受損,依臣看來,此事還是先稟明瞭父皇,由父皇他老人家做主為妥。”吳王李恪乃是明白人,自是看出了此事一準是李貞一手操持出來的,只要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