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看不上,給個理由先。
別的都好說,剛剛領教了未婚妻河東獅吼的動力,雲丹在這點上死不鬆口,以阿奴的性子,她不認為自己還有可能再娶妻。糟糕的是巴旺家的姑娘看上了雲丹,那些領主不是她的舅舅就是她的姨夫,姑丈,表哥,堂兄。。。你看不上她?綽思家的小姑娘,沃日家的寡婦和妹子,雜谷家的大女兒,巴底家的老姑娘。。。這麼多你都看不上,你看不起咱們,那還有什麼好談的?
最後引發戰爭的導火索是宗教衝突,他們信的是缽教。而云丹的身後是紅,白兩教。絨巴人不願意改變信仰。
但是他們也不是鐵板一塊。雲丹與他們接洽之前,僧人們早就開始進出各個領主的府邸。沒有一家對佛教感興趣,寬容的不過允許你住下,不耐煩的直接趕人,寺廟只能建在周邊。
絨巴人在丹東有一個弱小的部落,有史以來都受著四周強大部落和人們的歧視和欺悔。後來部落裡出了一個少言寡語、勤奮好學的青年,跟著喇嘛入寺學習,他聰明好學,對經文的領悟力極佳,學成之後名氣大噪,後來他覺得自己學識不足,就離鄉背井,千里迢迢又深入吐蕃,經過講經說法,又獲得了極高的佛教學位,成為吐蕃著名的大喇嘛。當他回到家鄉後,由於他為人正直,才學淵博,民望日增,人們中傳頌說:要想一個人有出息,必須先要拜人腳下,就要象這位大喇嘛一樣,只有以‘學生’的身份和求知慾望,才能使自己成為出眾拔萃的人物。所以人們稱他為‘革什雜’,意思是學生。後來大喇嘛做了部落酋長,將部落治理的風生水起。
然而一個部落的崛起必然侵擾了別的部落的利益,他身後是吐蕃龐大的宗教集團,雲丹自然偏向他。而對方卻是依靠血緣關係聯絡在一起的大小部落,實力也不弱。一開始是小摩擦,後來越演越烈,這年春天最終到兵刀相見。
絨巴人在這一帶有幾十萬人,他們計程車兵帶著虎皮帽,帽子下拖著條老虎尾巴,以勇敢善戰而聞名。
雲丹早就做好兩手準備,但是兵員不足,仍然沒有必勝的把握,最後飛書向中原皇帝求援。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咱們都歸附中原,稱臣納貢,那麼咱們有難的時候,你也要出點力,流點血才是。
劉仲最早趕到了雅州,與阿奴隔了一條大渡河,他要先等西川計程車兵集結。
然而形勢急轉直下,絨巴人偷襲了雲丹的營地,死傷慘重。他擔心阿奴被人擄走,只有先派人將她送到了雅州劉仲的手裡。還是那條巷子,那所園子,劉仲隔了近一年終於又看見阿奴,如今她已經是雲丹的未婚妻。但是那又怎樣呢?看見她站在一樹梨花樹朝著自己嫣然一笑,劉仲覺得天地都變得敞亮。
第一百五十八節 所謂戰爭
“所謂戰爭,並不是那種軍樂齊奏,鑼鼓咚咚,旌旗飄揚,以及風姿颯爽的騎馬將軍等整然有序、光輝美麗的情景,它的真實情況是流血、痛苦以及死亡。”……托爾斯泰。
雲丹趕來打箭爐的時候,只看見劉仲一個人坐在軍帳裡挑燈夜讀。
“你也看上書了?”雲丹好笑。
劉仲手上的東西拿給他看:“阿奴問了很多人畫出來的。”
“地圖?我也有一份,是喇嘛們繪製的。”
兩人將地圖放在一起比較,然後挑出有差異的地方準備再請教嚮導。
雲丹環顧四周,沒看見未婚妻,他一挑眉:“阿奴呢?”他日夜趕路不過是想提早看到她。
劉仲眼也沒抬:“阿巖回來了。”
雲丹呆了一下,阿奴肯定是跟他在一起,他滿心不是滋味。
劉仲拍拍他:“還有什麼訊息?我手上一點資料沒有。只有從馬幫的人嘴裡拼湊出來的一點。”他點點革什麼雜部落的位置,“是他們
“是。促侵(大金川)的領主扎西次波聯合贊拉(小金川)的領主哈依拉木攻打他們所在地丹東,隔壁的巴旺家族,巴底家族,雜谷家族和沃日家族也來分一杯羹。“
“還有嗎?”
“松崗的領主斯甲末次波正在觀望。”雲丹的手點了一下地圖。
“現在是雨季。”
“是。”但是既然盟友求援,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否則以後怎麼控制手下的領主頭人們。紅教的掌教也下令當地的喇嘛們全力支援。白教掌教圓寂,他的大弟子暫時管理教務,也下了同樣的命令。吐蕃人打仗有隨軍的喇嘛。
兩人商量了一夜。天大亮的時候才看見阿奴打著哈欠暈乎乎地走出來,兩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