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試試,看看能不能讓孩子入盆,入盆之後馬上催產。”他早已吩咐煮好藥湯。
有關於剖腹產的東西也早就備好,實在不行,只有一試,只是他年紀大了,手不穩,若是納達巖到時候還是心慌手抖可怎麼辦?
他早命人煮好了藥湯,此刻拿來用溫藥湯溫暖阿奴的腰腹,隨後輕輕地由上往下按摩,希望那個橫躺著的小傢伙頭部可以轉入骨盆中。
眾人屏息以待,屋內外鴉雀無聲。
良久,朱太醫年紀大了,彎著腰有些吃力,納達巖連忙接手,他沒有學過按摩,只有在朱太醫的指導下一點一點的往下輕輕摩挲。
突然,肚子裡孩子憤怒地踢了踢腿,隨後,看著像是翻了身,納達巖大喜:“轉過來了。”可是還沒有完全入盆。
另外一個卻突然安靜了下來,那種安靜讓阿奴害怕。她驚慌地叫起來:“怎麼不動了?”
朱太醫啞聲道:“安靜。我把把脈。”
過了好一會兒,朱太醫沉聲道:“剖吧,脈象不太好。”幸好,阿奴從昨晚開始就吃不下東西,肚子的東西早就清空了。
納達巖的臉比阿奴的還要白,他知道不能拖了,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準備吧。”
他叫小僮拿過早就準備好的睡聖散喂阿奴喝下去:“喝下去,睡一覺就好,萬一等會痛醒,你就忍著吧。”他對於睡聖散對孕婦的作用一點把握也沒有。
阿奴點點頭,喝下藥,指著雲丹和劉仲惡聲惡氣地命令:“給我出去力”被折磨得筋疲力盡的她忽然覺得這兩混蛋很礙眼。
劉仲兀自愣著,被心焦的雲丹拖走:“你在這裡只會添亂。”吐蕃男人一樣不進產房的。
一屋子的人被清空,阿奴覺得鬆快了些。一開始睡聖散對她的效果並不太好,她的意識朦朦朧朧的,感覺納達巖和朱太醫的小僮來來去去地在準備消毒好的東西。還有他們在洗手,阿奴稀裡糊塗地想,消毒殺菌很重要啊。想再一次重點說一下這個,卻覺得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只聽見朱太醫低聲說了一句:“睡覺就好。”那聲音有些飄渺的時遠時近。她的衣衫被褪開的時候冷的抖了一下,隨後依稀聽見納達巖那含糊的安慰聲,小時候他就是這樣哄她睡覺。阿奴放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劇痛讓她從昏迷中尖叫起來,納達巖慌得抖了一下,握著手術刀沾滿鮮血的手條件反射的舉起來。朱太醫急得吼道:“看見孩子了。”羊水已經破了,這樣孩子會死的,他將納達巖一把推開,隨後手伸進去,扒開子宮將那個橫著的孩子血糊糊地硬生生的拔出來,阿奴動彈起來,那簡直是災難。朱太醫手中的孩子連著胎盤,納達巖清醒過來,連忙接過去,然後他又去拔那個頭已經入盆的孩子。阿奴此時已經痛得清醒過來,只看見兩人手上全是鮮血,轉眼又一波劇痛讓她當場暈了過去。
朱太醫和納達巖兩人顧不得她了,一個和兩個小僮忙著剪掉臍帶,清理孩子鼻腔裡的液體,擦拭身上的鮮血與羊水。一個忙著清理阿奴腹腔裡的羊水和血液,然後急急地縫合傷口。
兩個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來,那兩個小僮也跟著驚叫了一聲,納達巖縫合的手頓了一下,隨後聽得朱太醫低聲罵道:“叫什麼!”納達巖深吸一口氣,心裡不住地念叨,鎮定,鎮定,鎮定,他努力剋制住自己不去看那兩孩子,咬著牙用桑皮線將傷口一點點仔細地縫合好,最後將消炎的藥草敷上去。
直到全部做完,阿奴還沒有醒,納達巖噓了一口氣癱在旁邊的椅子上。
滿屋子迴盪著孩子的哭叫聲,朱太醫那裡卻好一會沒有動靜。外面劉仲和雲丹被阿奴的慘叫聲和孩子驚天動地的哭叫驚得靈魂出竅,拼命地敲門。敲門聲和著孩子的哭聲,屋內屋外鬧成一片,他心如不妙,掙扎著問道:“孩子沒事吧。”
一個小僮將清理好的小嬰兒抱給他看,小傢伙在襁褓裡手舞足蹈哭得滿臉通紅。小僮見他不敢伸手抱,連忙將襁褓開啟一點急道:“法師,你看她的手。”
嬰兒的雙手都是蜷縮的,納達巖一開始覺得很正常。那是個女孩子,比足月出生的孩子小了很多,長長的腳,瘦得皮包骨,卻挺著個小肚腩,光滑的小臉上有一層白色的胎脂,臉上沒有一點皺紋,不像一般剛出生的嬰兒那樣皺巴巴的,沒有眉毛,秀氣的小鼻樑下是小小的薄薄的唇,跟阿奴剛出生時很像,眼睛因為哭叫眯成一條疑縫。他微笑起來。
小僮見他還沒明白,急得仔細地將左手撥開給他看,他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渾身如寒冰一般,女嬰的左手少了一截尺橈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