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那隻端著客人的雌鳥入窩參觀。
阿奴早幾天來了,住在十二和斐荅的家裡,其實就在新出爐的梁王府後面,不過幾步路遠。看見劉仲鮮衷恕馬帶著大批皇家侍衛,一路上搞得雞飛狗跳。她臉都綠了,埋怨道:“你自己過來接我就好,勞動這麼多人做什麼,納納都被嚇得躲在床底下了。
細納是十九的女兒,膽子一向很小,十二的兒子布頭正趴在床前用一塊點心想把她哄出來。
劉仲撓頭:“是吳姑姑說要慎重。”
“你下個帖予請我們去就好了,何必親自來請?”十二迷感,他們幾個昔年的沈家擴衛成了梁王府的侍衛隊長。
斐荅打了他一記:“請客不是今天。”帖予早下了,吳姑姑辦事一向滴水不漏。
眾人恍然大悟,看向劉仲的眼神曖昧起來,十九呲牙大為不滿:“著把我女兒嚇得。 ”
劉仲不好意思,眼睛一直覷著阿奴,斐荅伸手一推:“去吧,難道在我家生根發芽麼?”
阿奴朝劉仲做鬼臉:“還沒正式入住呢,咱們偷偷從角門進去吧。 ”
劉仲只有依著她遣散侍衛,兩人跟做賊一樣手牽著手叫開角門溜進去,看門的宮女一陣愕然。
園子跟上次來是看見的大變了模樣,四處張燈結綵,園中小徑上人來人往,吳姑姑正在招呼宮女們往還掛著冰霜的樹上扎絹花。沿途看見他倆的宮女都屈身行禮等他們過去後才敢直起身子。
“你不喜歡的東西叫吳姑姑改了就是。”劉仲不以為意,他根本是個懶漢,不會去注意這些小節。
“沒事,慢慢就習慣了,總不能因為我不習慣,讓她們以後被人罵不懂規矩受責罰。”
劉仲聽她言下大有長相廝守的以為,喜得抓緊阿奴的小手不放。
沿著雲步石梯上去,那座刺客爬上來對著他們射箭的假山依然還在,門就開在假山底部,走進去,方才看見假山隔出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入門就是曲步迴廊,腳下石子漫道,修竹遮應,被刺客燒燬的小樓改成了小小兩三件房舍,奇草仙藤圍繞著一汪汩汩清泉,蒼翠欲滴,泉水圍繞著小院,盤旋在竹下往後院而去。
劉仲牽著她走進去,裡面不再是白慘慘的一片。兩壁全是斑竹做的書架,壘著滿滿的書,窗子糊著雨過天晴的蟬翼紗,窗下一個几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插著一瓶子紅梅。
阿奴見那紅梅含苞待放,像那珊瑚豆子一般累累可愛,湊上去嗅了嗅。
劉仲指著那一座佔了半間屋子,掛著秋香色百蝶穿花蜀錦帳的楠木撥步床:“喏,那是你畫的那種,可對?”
阿奴一直喜歡那種跟小閣子一樣的撥步床,當今的床都跟平臺似的,屏風床也不合她的意,乾脆畫了那種窗外再加小木屋飄簷的撥步床。不過因為趕工,上面一應雕花全無,看著反而顯得低調奢華。
阿奴一探身,看見床上鋪的是天水碧的湘繡百子被面,不由得滿臉通紅,起身想走,卻被劉仲一把壓在床上,他低聲笑起來:“吳姑姑特地從京城的庫房裡找出來的。”
阿奴捶了他一把:“起來,重死了。”
“我感冒好了。”小王爺鄭重宣佈道,低頭就想親,阿奴百般掙脫不了,只能由著他在臉上亂啃,癢的她笑著縮成一團,被劉仲乘機抱到床上。兩個人扭成一團,阿奴氣喘吁吁想要鑽出來卻被劉仲拖回去。
門外有個宮女叫了一聲,“作死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好好的門又不關,這兩天風大得緊,別又吹得一屋子沙塵。”
另外一個聲音嬌媚,帶著一股慵懶,“明玉,關上就是。反正王爺還沒有回來。”屋裡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你當然不擔心,王爺喜歡你,白天黑夜只叫你近前伺候,吳姑姑對你也是另眼相看,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抬舉抬舉咱們這些一起進宮的姐妹們。”這女子聲音像是鞭炮似的又響又快。
屋裡的阿奴全身一僵,狠狠的一推,從劉仲身下鑽出來。
“說什麼呢?叫你關個門,你遷三扳四的一大堆,小心叫人聽了去說咱們情況,到時候就是吳姑姑也護不了你。對了,早上王爺交代了,這些花趕緊先插瓶。”那聲音輕嗔薄怒的說不出的好聽。
“看把你懶得橫針不拈豎針不動的,不過是些花,巴巴的叫我過來幫你拿。”
“我拿不下嘛。”
“對了,聽說王爺屋裡來了一張奇怪的大床,我看看。”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進屋裡,驀地看見一個穿著淺香色折枝花段窄小襖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