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狠,自己要是不妥協,他們被激起性子,只怕真會一刀宰了兒子再跟自己拼個魚死網破。他只有這麼根獨苗,一把年紀了,總不能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也是關心則亂,再加上是晚上,客棧門口比不上燈市亮如白晝,他愣是沒看見兒子跟人家和倆好來著。
劉仲見他態度猶豫,一語點破關鍵:“我的祖母是華太后,我也是半個華家人。”
王啟海大悟:是咯,捕殺劉仲只是梁王下的令,華家卻沒有吭半句。想通一個關節,再加上兒子在人家手上,他大手一揮爽快道:“走。”
一群人直奔城外而去。
土匪王九春帶著一干人拱手告別:“世子爺三句逼退王老將軍,在下佩服。同日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魚渡找我王九春。只要在下還活著。”說完揚長而去。
劉仲站在長坡上看著土匪們越走越遠,低聲問阿奴道:“這人怎樣?”
阿奴瞥了他一眼:“桀驁不馴,可以做朋友,不能做部下。”看來自己收編鮑三娘一事讓劉仲眼熱了。
見王啟海並沒有追出來,劉仲將王衙內留在山坡上,拜謝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阿奴也過來謝過他,身後一群吐蕃人紛紛行禮。
王衙內手足無措,向來只有別人欺負他,府裡的下人們表面恭敬,私底下其實也看不起他。他雖話說不利索,心裡卻明白。今日堂堂一個王爺世子卻對他折節下拜。激動得他兩眼直冒星星,幾乎想暈過去了事。其實那個王爺世子加個‘落魄’兩字更合適些。
知道劉仲阿奴走了很遠,衙內筒子還感動的無以自拔。
王啟海趕來,看見古道西風,萬木蕭條,兒子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光禿禿的黃土坡上,怎麼看怎麼可憐,不由得老淚縱橫。
等走到近前,才發現兒子根本沒有注意他,還痴痴的看著遠方,那裡連個鬼影也沒有了。滿腔悲情頓時化為烏有,他鬧得一拍兒子腦門,差點將他扇出去。見他準備打兒子,老管家心道你每次打完就後悔,不如不打,連忙上前阻攔。
衙內筒子往地上一滾哀嚎起來:“娘啊,娘啊,兒子好想你啊。”哭的時候他倒不結巴,這招他用過很多次了,屢試屢勝。
王啟海像被點中穴道,無法再下手。老妻剛剛過世半年,風溼病讓她活著的時候也是受盡折磨,他心中內疚,連個妾也沒敢娶。造成如今被這孽子要挾的地步。
王衙內看見老爹怒氣全消,爬起來湊到跟前:“爹啊,那那個梁王世子雖然醜,醜了一點……”身後的老管家差點笑出來,真是烏鴉嫌豬黑。
王衙內繼續說:“其實他,他人很好,剛才把刀架我脖子上,都跟我商量來著。”
一句話又氣得王啟海差點心臟病發。
衙內筒子沒看見老管家拼命使眼色,說實在,以他的智商,就是看見了也以為老管家兩眼抽筋。他繼續為劉仲說好話:“他,他是怕傷著百姓,所以問我,我願不願意做人質。”
兒子的話雖然不清不楚,王啟海還是明白了。
又見兒子毫髮無傷,心想這個梁王世子算是宅心仁厚。
他奇怪問道:“你不是看上人家姑娘?”
衙內筒子撓頭:“她,她說自己真的嫁人了。”剛才一路上他不顧雲丹的白眼,一個勁想讓阿奴留下,結果阿奴一句話就讓他洩了氣。
王啟海意外:“那你幫他們是為了那個世子?”
“當然。”衙內筒子挺挺胸,剛才劉仲行的禮讓他備有面子。他說道:“那,那個梁王太,太不是東西,連先生老婆都殺了,還要殺,殺兒子,客棧裡的人都罵他。”
梁王越來越不得人心,王啟海想,看來就是為了兒子,自己也要考慮一下以後的出路了。
劉仲愛奴等人決計想不到,不過是衙內筒子的幾句話,就改變了王啟海的心思。
第九十一節 峽谷遇襲
他們害怕王啟海變卦,不敢停留,快馬加鞭一口氣趕了兩天的路。最後看四隻毛團實在吃不消了,才離開大道在一個山坳裡找了個地方紮營。
這一帶除了高大的胡楊和灌木外,地上沒什麼草。滿地光裸的黃土沙石,四隻毛團的腳掌都磨損得很厲害,都都的腳墊出血了,只有先給它們上點藥。跟著快馬跑,狗狗還跟得上,但是白虎卻不是能夠跑長途的。之前從雅州出來還好些,畢竟速度不快,這兩天每天起碼有一百多里,白虎們迅速憔悴下來。阿奴想,實在不能讓他們這麼跑了,只有僱輛車子。
刑二辨認了一下,這裡快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