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包圍過來。她轉頭看見雲丹見她危急,想趕過來,卻被人劈了一刀,歪了歪,重新被纏的無法脫身,頓時萬念俱灰,抽出彎刀放在旁邊,又使勁射中了一人。心想若是真有轉世這麼回事,她一定要將前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包括阿巖,一個人像一張白紙一樣開始新生活,這樣不管是什麼樣的境遇她都會甘心些。這一世才過了十六年,她卻覺得想過了六十年一樣漫長。像一個找不到坑的蘿蔔一樣四處遊蕩,沒有歸屬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兩世三十二歲加起來就是一百二十年啦,比雅佳那個老妖精還活的久,真可怕。阿巖到底幾歲,該不是可以做她爺爺了?
阿奴一面胡思亂想,一面又射中一人,眼見對方逼近,她慘然一笑,抓起彎刀。看來自己還是活不過十六歲。
身後‘悉索’一聲,一個人跳進她旁邊,正是阿寶。
阿奴罵道:“你跑過來送死幹什麼?”
阿寶指指外面言簡意賅:“喇嘛。”
耶?阿奴也探頭出去看,真的,馬車邊上站著幾個吐蕃白衣喇嘛,白教的?她頓時熱淚盈眶。
阿奴高聲叫道:“古修拉!古修拉!認識噶瑪丹薩寺的向巴啦嗎?”尾聲已經帶上了哭音。
那幾名喇嘛抬頭看過來,阿奴哭著又喊:“古修拉,我阿爸是察木多的羅桑嘉措。”
“阿奴!”一個年輕喇嘛激動地大叫衝上來,是丹派!阿奴大哭。
已經站在阿奴面前的幾位西夏武士有些不知所措,現在是什麼狀況,他們還沒怎麼樣呢,這個女刺客自個先哭了。
阿奴指指雲丹那邊對丹派說:“我們被人襲擊。”既然這批人跟丹派一夥的,那就不可能埋伏他們。
接下來情勢逆轉,那群人被一網成擒。雲丹與劉仲等人苦戰半日,個個帶傷。雲丹帶的武士死了五個,兩個重傷,他自己背上也被砍了一刀,這次損失慘重。毛團們跟著阿羅所向披靡,只是尼爾斯鼻頭被刀背打了一下,痛的直哼哼,別的都沒事。
西夏武士攔著急匆匆的阿奴問道:“解藥。”
阿奴揮揮手跑了:“用乾淨水沖沖就好。”
西夏人想起之前這姑娘將解藥吹噓的神乎其神,不由得哭笑不得。
阿奴衝到那群人問道:“你們還有同夥?”
他們聽得懂漢語,卻沒人肯回答。想起他們聽見馬蹄聲,個個跟吸了鴉片似的,雲丹也疑竇大起。阿奴抓起浸過藥的箭桿插進一個俘虜的手臂上,那人一開始硬起,沒有兩下子就哀嚎起來,阿奴乾脆拿過藥罐,將藥汁潑在他臉上,那俘虜在地上亂滾,瘋狂的抓著面部,不一會兒血肉模糊,俘虜們見狀心驚肉跳。阿奴喝道:“誰還想試試?包管你死了爹孃都不認識。”
雲丹抓起一個神色倉皇的俘虜就湊過來,那人拼命掙扎著喊道:“還有人,還有人。”
他們大約還有四十名同夥會從阿奴他們來的方向過來會合。顧不上再審問,西夏的馬隊帶著俘虜遠遠地躲進了山,一干武士流下來埋伏幫忙。
阿奴也被疏散到後方,雲丹躊躇走過來舉起阿奴狠狠的親了一口,扔給丹派命令道:“看好她。”阿奴見他身上都是血,嚇得緊抓著他不放。他拍拍阿奴:“放心,撐不住我會退下來。”
見西夏人借了大約有一百人,足夠對付了。阿奴也就鬆開手,又見阿波也受了傷,他經濟畢竟大了,阿奴這回說什麼也不肯讓步,硬拽著他走了。
在山坳的一個松林裡,阿奴繼續審問那名土匪。那人既然開了口,索性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倒的一乾二淨。
原來他們是回鶻人。有個回鶻人突突在泰州王啟海手下當兵,元宵節晚上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他心中疑惑,想起幾年前黑道上尋找一個疤面少年的傳言,就一路跟蹤雲丹等人。在那個什麼起霧山白馬大王那裡,突突聽見廟祝說‘真奇怪,那隻黑狗怎麼長的像老虎。’於是就上前詢問,那廟祝還說,他敬酒的時候不小心把酒潑在吐蕃客人帶來的狗身上,他慣性地伸手去擦,居然蹭了一手黑,他沒有察覺,之後他用手擦臉,抹的臉上黑花花的,等吐蕃人走了才發現。
突突認定有古怪,趕到李家堡鎮的通遠軍那裡,那裡有一隊他的族人。自古兵匪一家,聽見有萬兩黃金,人人振奮,他上下聯絡了一番,仗著熟悉地形,帶著族人提前趕來這個峽谷設伏。他自己又去聯絡附近的一窩回鶻土匪。不想雲丹等人速度極快,他還沒有回來,人已經到了,並且拉隆等人帶著尼爾斯上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等哨兵發現的時候,尼爾斯直接竄上來將那哨兵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