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羅羅想故技重施,被阿奴喝了一聲,只好乖乖站著不動。那男孩壯膽摸了摸它的虎毛,羅羅不情願的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邦馬走下山來說道,寺院的赤巴已經閉關不見客,他留下話,阿奴等人就在村子居住。不用進寺院,阿奴和阿波都鬆了口氣。
當晚他們就住在哪個膽敢摸虎毛的男孩吉加的家裡。
吉加狗屎的意思。如果一個家庭裡孩子一直生病或者夭折,大人們就會給孩子取‘狗屎’之類的賤名,希望能夠好養活,就像漢族叫孩子‘狗剩’時一樣的意思。
吉加的阿爸時坎布拉部落的頭人。‘坎布拉’意思是‘康巴人的家園’,他們是百年前從康巴一帶遷徙過來的,雖然他們說的語言已經開始變異,但是阿奴還聽得懂。
第二天,邦馬就帶著一個大鬍子回鶻喇嘛過來教阿奴和阿羅回鶻語,他叫堯裡瓦斯。阿奴聽了問道:“你名字的意思是不是老虎?”
回鶻僧人點點頭。
阿依族語里老虎也叫‘堯裡瓦斯’,原來這個詞是突厥語。阿波昨晚告訴阿奴,回鶻人是突厥的一支,那麼一些基本的語言有相通之處也就不奇怪了。
堯裡瓦斯對兩隻白虎很感興趣,也許因為他們同名。
這是個非常嚴肅認真一絲不苟的喇嘛,雖然很年輕,阿奴判斷他不出三十歲,不過既然他提了頭髮為什麼不剃鬍子?只是欺軟怕硬的阿奴沒敢問。她和阿羅在威嚴的老虎班主任面前乖的像兩隻小貓,讓阿波妒忌不已。
他們被關在吉加的家裡閉門學習。因為有一點語言基礎,兩人的回鶻語進境飛快,不過三個月,他們已經能講一口流利的回鶻語,美中不足的是,阿奴的口音始終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等到老虎班主任終於大發慈悲,宣佈他們可以出師的時候,外面已經是綠草如氈,繁花似錦的夏天,而老阿波成了孩子王,他和四隻毛團一起成了坎布拉部落最受歡迎的客人。
阿波到哪都很受孩子的歡迎。阿波肚子的故事像田裡的青稞一樣數不清,阿波嘴裡的歌謠像清清的黃河水一樣唱不完,阿波彈的扎木聶像泉水一樣叮咚……
自從他來到坎布拉,部落裡再沒有調皮搗蛋的孩子,倒不是他們改了性子,而是忙著追星。阿奴看著新出爐的狂熱的阿波粉絲,啼笑皆非,馬上就要走了,難道這次又要偷偷摸摸。
據邦馬說,雲淡已經成了宗喀王的座上賓。賀壽使團馬上就要出來。
果然吉加和孩子們知道阿波要走,堵在門口哭鬧不休,白虎門被剛剛結識的小夥伴們哭鬧的焦躁不安。
同樣頭疼不已的坎布拉頭人懇求阿波留下來,財寶美女隨便挑,
阿奴酸溜溜的,這次她這個美女和阿羅這個帥哥居然無人問津,倒是老阿波成了最搶手的。他們被關了幾個月,村子的人都認不全,長得再好看也不如阿波實惠。
阿瓊南宗寺派來的二十名喇嘛們難著性子等了一天。直到夜深了,鬧乏了的孩子們被一個個的抱走。他們才得以脫身悄悄的走了。
青唐城外,雲丹和劉仲等人焦急的等待。足足三個月,阿奴像是被人間蒸發了一樣,明明只有邦馬匆匆來過一次,他說阿奴的喇嘛老師不讓他見阿奴,所以他不知道狀況。
直到一直駝隊走過,他們才發現後面的紅衣喇嘛,領頭的是邦馬。
他們認出了阿波。但是那兩個回鶻人看著怎麼那麼彆扭。眾人定睛一看,男的是阿羅,那個穿著大翻領右衽窄袖紅錦袍,戴著白色面紗的嬌小女子,長眉黑中帶青,眼睛黑的像紫葡萄,那是阿奴?
雲丹和劉仲面面相覷。
阿奴眨了眨長長地睫毛,得意洋洋:“是不是很漂亮?”
雲丹一把拉過她,忍著笑打量了一番。劉仲也湊過來:“眉毛上這是什麼?別告訴我是草汁。”
“什麼呀?這叫青黛。”
“擦掉吧,你化妝的時候是不是沒有看鏡子?”雲丹和劉仲哈哈大笑。
“不行。”阿奴掀開面紗,兩人下了一跳,白慘慘的臉上居然是血盆大口,面紗上都蹭了一些白粉和紅色的口脂。
兩人忽的醒悟過來,等會要見宗喀王,這樣化妝安全些。一路上,他倆不懷好意的瞄著阿奴,不是嗤笑兩聲。
阿奴翻個白眼,也不想想她是為了誰忙,把自己搞的這麼醜,難受死了。
宗喀王看見喇嘛送的兩隻珍貴白虎很是高興,他正愁不知道送什麼樣的禮給那個中原最尊貴的老太太才合適。
他轉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