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人,是,雖萬千人。於他只有兩人,別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這兩個人事情才值得讓他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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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那個女子生孩子,二十年後,女子生孩子要生孩子,兩件事情雖相隔二十載,但在他感覺裡,就像是接連發生兩件事情,所以才有那個也字。
然後他唇角再次綻放溫柔笑容。很認真對範閒說道:“恭喜。”
因為這個笑容和這兩個字,範閒自然陷入了無窮的震驚與歡愉之中,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與五竹叔一年多不見,他竟會說出如此俗氣兩個字,並且不吝在自己面前展示自己最人性化那一面——上一次看見五竹叔的笑容,還是什麼時候?大概是還在澹州城那個雜貨鋪裡提起母親吧。
範閒不知為何內心一片溫潤,似乎覺著五竹終於肯為自己笑一下,而不再僅僅是因為葉輕眉,這是一件很值得銘記事情。
五竹笑容馬上收斂,回覆往常的模樣,認真說道:“要生孩子了,就要說恭喜,這是小姐教過,我沒有忘記,所以你不要吃驚。”
範閒苦笑無語,偏又開口說道:“這應該是發自內心的情緒,不需要我們去記。”
五竹的臉朝著廟內的那幅壁畫,說道:“對我,這是很難事情,對你,你開心太早。”
那層薄薄而絕不透光的黑布綁在他眼上,顯得鼻樑格外挺直,而他接下來所說的話也是那般直接直接:“時間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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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意思太簡單又太玄妙,如果是一般人肯定聽不懂,但範閒自幼和五竹在一起生活,卻很輕易明白了這四個字裡蘊藏著意思。他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承認了五竹叔的判斷。
皇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