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競天伸指一彈,一道烏光直取阿仁面門,阿仁輕巧躲開,撇了撇嘴,道:“不給也就罷了,至於這樣要人性命麼?嘿!您以為我真的想喝您那酒?開什麼玩笑!光聞一聞也知道,那酒是酸的!”說著刷拉放下車簾縮回腦袋專心趕車去了。
自這一日起,歐競天與慕清妍兩人陷入僵持中。除了每日例行的三次揉腿,以及上下馬車,歐競天幾乎不與慕清妍有肢體接觸,連之前每晚的相擁而睡也沒了。
慕清妍一直保持沉默。
阿仁看不下去,美美插科打諢,卻得不到半點回應,無奈之下只得仰天長嘆:“啊啊啊!遇主不淑啊!啊啊啊!天生我才,明珠投暗啊!誰人能令某家一展所長,某家必奉為知音啊!”
這一日,正行路間,阿仁喋喋不休的抱怨戛然而止,馬車猛地一停,慕清妍收勢不住,額頭堪堪碰到車廂板壁,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歐競天猛地伸出手扶在板壁上,解救了慕清妍額頭撞青之厄。
還不等慕清妍反應過來,歐競天已經問道:“該來的都來了?”
阿仁吊兒郎當回道:“是啊是啊,大魚小魚大蝦米小蝦米一隻不少呢!”
歐競天夷然端坐,優哉遊哉的自斟自飲,這一路他每日必喝一罈酒。
慕清妍揭開車窗上厚厚的簾幕,透過窗上糊的薄紗望出去。
只見馬車已經被密密匝匝的人群所包圍,看衣飾打扮不止一個勢力。
只聽一個雄渾的聲音道:“來的可是天慶楚王歐競天麼?”
阿仁的聲音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們主子一人可抵百萬雄師,你們這麼點蝦兵蟹將可不夠瞧的!對付你們,甚至不消小爺動手,只吹一口氣,便能將你們吹上天!”
“吹上天?”一人冷哼道,“吹牛吧小子!”
“咦?”阿仁驚異,“這位,您還蠻有自知之明的啊!”
“你!臭小子,你罵人!”氣急敗壞的。
“小爺沒罵人啊!實話實說而已啊!啊喲喲,滿地畜生哦!”玩世不恭的。
“弟兄們。上啊!和他廢什麼話!”
慕清妍便看到圍著馬車的包圍圈越縮越小,馬車前傳來劇烈的兵器撞擊聲,還有阿仁的冷嘲熱諷聲:
“哎喲,好一招犀牛甩尾!”
“這一招懶牛打滾漂亮啊!”
“嘖嘖嘖,這是什麼招式?老牛尥蹶子?”
“嘿,真俊哎!這不莫是黃牛啃屎?”
……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二 冰泉冷澀;第三十章 柳依依、道阻且長;
“哈哈哈!笑破小爺肚皮啦!什麼阿貓阿狗,啊不,我都忘了,一群笨牛!也來小爺面前出乖露醜!回家抱牛犢子去吧!”
也不知他如何出手,耳中便接連傳來“砰砰”“啪啪”人體落地之聲。
慕清妍放下簾子,微微有些失望,她本以為段隨雲會跟來的。
“主子啊,”阿仁轉身回到馬車前,“都是些蝦兵蟹將,還不夠我阿仁活動手腳的!”
歐競天深黑色的鳳眸微微一轉,有一抹意味深長的光在那翻湧的黑色中乍明又滅。然後,他淡淡吩咐:“趕路。”
阿仁吹了吹拳頭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一甩自己亂糟糟的,由陶小桃設計的據說可以風中凌亂、風標獨具、風度翩翩、風流蘊藉、風韻猶存……迷倒萬千懷春少女的發,這一甩之間,兩縷染成綠色的髮絲翻飛處理,在風中招搖,倒的確足夠風標獨具,惹人注目。陶小桃曰:“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阿仁目前沒有媳婦,便是有媳婦也不願意戴綠帽子,而凡是與綠沾邊的都沒有什麼可往頭上戴的,綠玉簪太招眼,而且以他的身份也戴不得,陶小桃又說以他的氣質一定要“低調奢華有內涵”,所以便給他染了這麼兩縷鮮亮的綠髮,並設計了這舉世無雙的髮型。
當時阿智的臉都在抽搐,而陶小桃一直氣哼哼不肯給她的男友設計髮型服裝,反而把這幾個弟兄都照顧到了:阿義得到的是一副黑水晶墨鏡,阿義素來有些畏光,自得了這墨鏡不光氣質陡然一變,而且畏光的毛病也克服了;阿禮古板,所以得到的便是一副黑框眼鏡,沒有鏡片,造型是兩個誇張而粗重的黑圈,倒給那副充滿嚴肅正經的面孔增加了幾分喜感;阿信得到的是一套設計奇特,用陶小桃的話來說是“嘻哈”風的服裝,搞得阿信見了陶小桃就避著走,但出乎意料,穿了一回之後,京中少年竟群起而仿效之,阿信由此發了一筆橫財,所以他本人雖然不穿,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