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值得老孃現身的?”她聲音越來越大,卻不單是說給段隨雲一行人,更是提醒遠處賓士而來的一隊騎士。
這已是江湖上盡人皆知的傳訊示警,若是識趣的,懂得江湖規矩的,自然會停下腳步,待得人家恩怨了結再行透過。然而這些騎士卻彷彿視這些不成文的規矩如無物,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懂得江湖規矩,依然縱馬賓士,而他們又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高手,雖然數匹馬一起賓士,聽到耳中卻宛若一聲,極具聲勢。
只是幾個呼吸,馬隊已經到了眼前,慕清妍只一瞥,便立刻將身子往車廂裡縮了縮,背轉身子一動不動。
馬隊中當先的那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鑌鐵面具,只露出一雙光芒四射冷氣森森的鳳眸,以及塗了鮮血一般的薄薄的唇。這,分明便是歐競天。
歐競天在馬車旁猛地勒住了馬,側頭看了看段隨風,低沉的聲音道:“是你?”
段隨雲淡漠的迎上他冰寒的探究,微微一笑:“尊駕認識在下麼?”
歐競天向車廂內一張,見一個相貌普通的小小少年正瑟縮著望過來,只一眼便低下頭去,往段隨雲身後縮了縮,便也不在意,“你遇到了麻煩?需要幫忙嗎?”看在隨風面上,該出手時也要出手。
未等段隨雲回答,金鉤蠍子已經狂躁的尖叫起來:“小兔崽子!溼裡有你幹裡有你?沒事幹來趟這趟渾水,休怪老孃無情!”一對金鉤在她的話聲中裹挾著中人慾嘔的腥風直擊歐競天面門。
歐競天喝道:“散開!”從身後摘下一張硬弓格擋了一下,隨即藉著金鉤的力道翻身下馬,在馬臀上一拍,駿馬揚蹄奔到安全之處。
金鉤蠍子“咦”了一聲,忽然笑道:“好小子,有兩下子,已經有資格做老孃的入幕之賓!”
歐競天凝立不動,抬起鳳眸冷冷盯著一個方向,他身上衣袂鼓盪,一股冰寒之意以他為中心輻散開去,最終凝成一條線,電射而出。
段隨雲感覺到身後慕清妍的緊張,便將身子讓開一線,好讓她看清外面情形。
歐競天一記殺招攻出,緊跟著猱身而上,手中一把玄鐵重劍狠狠劈下。
他中門大開,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可是金鉤蠍子若是趁機偷襲,必將迎受這致命一擊。她愛惜自己性命,自然不肯硬拼,一躲閃,便從暗處現出身形。原來她穿的衣服並不反光,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若是靜伏不動,根本察覺不到。
歐競天將她逼了出來,鳳眸中流露一絲鄙夷,這女子極善隱伏,擅使毒物,下手狠辣,卻怕死怕得要命,幾乎一瞬間他便已將她看透!
他行動間快如疾風閃電,卻刻意避開地上那四具屍體,金鉤蠍子一邊尖聲叫罵,一邊舞動手中一對鋼叉,方才她的暗器金鉤發出之後便如泥牛入海,心中也知面前這男子不好對付,不由得打疊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個毒好奇怪哦!”陶小桃戴著一副幾乎透明的手套,雙手握著那對金鉤,滿臉興奮,對一旁的阿智道,“雖然未見得比我的毒藥高明,但是這毒藥配比卻很有意思哦!哈哈,撿到寶啦!”
楚王的逃妃;龍游;卷二 冰泉冷澀;第六章 人間別久不成悲 ;
阿智悄悄打了個手勢,卻高聲問道:“你是說這人用毒手法一般?”
“豈止一般!”陶小桃也大聲回答,“簡直糟糕透了!在我面前玩這些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哈哈!咦?你為什麼說話這樣大聲?我耳朵又不聾!”
金鉤蠍子聽見他們一唱一和明嘲暗諷,不由得大怒,誠然,她愛使毒,但卻沒有系統學習過任何有關毒藥的著作,也沒有跟使毒高手學習過,純粹是憑著一腔熱血自己摸索,正因如此太過痴迷反倒耽擱了武功進境,所以她的武功在師門之中是最差的。當然了,在同門當中,這毒術足以彌補她武力的不足,雖然仍舊不能奈何火雲老祖,但對付起竹節蟲卻是旗鼓相當,而竹節蟲縱橫江湖罕有敵手,故而她的自信心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膨脹,儘管她極少踏足江湖。殊不知,排除了毒功影響。她的真實實力只比一流高手超出一星半點而已。
引以為傲幾十年的毒功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給鄙視了,這叫金鉤蠍子如何不怒?更何況,眼前這個神威凜凜的年輕人根本不在乎她頻頻釋放的毒物,只一味狂風驟雨般攻擊,還真叫她吃不消!
其實若論真實實力,歐競天還是比金鉤蠍子略遜一籌的,但是他一出手那凜冽殺意以及一往無前的勇猛生生將金鉤蠍子的氣勢給逼了下去,兩人戰成了平手。他因為在溫泉行宮遭了朱家姊妹暗算,臨行時便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