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見他如此,歐競天心中小小的不快暫時便擱下了。
“……便宜都給了你們,”崔先生愁眉苦臉,“我是半點好處都沒撈著!你不知道,我這些丹藥凝聚了我大半生的心血,別看效果不是很快顯現出來,可是一旦你痊癒了,便如同經過了一場伐筋洗髓一般,是要脫胎換骨的!說不得,你的內功又會更上層樓。只可憐了我,半輩子的收藏,一下子全沒了!”
崔先生的抱怨成功地取悅了歐競天,他爽性大大方方的道:“既這樣,本王也不虧待了先生,便把火龍貂之血贈與先生三滴,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當真?”崔先生眼睛一亮,一說到與醫術相關的事宜,他便似返老還童了一般。
歐競天正重點頭:“本王向來一言九鼎!”他又想到了赤焰洞那座密室裡的“神”水,既然要去接火龍貂,那水自然要取些來,少不得要交給崔先生研究一番,只不過此時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何況也該吊一吊這老先生的胃口。
崔先生給歐競天施了針,親眼看著他吃了藥,這才帶著滿意的笑容回了自己的住處。
歐競天一看天色已經不早,便吩咐人準備午膳,想等著慕清妍回來一起用膳,誰知飯菜涼了熱,熱了涼,一直到未末,慕清妍也沒有回來,他空著肚子等了這麼久,也生出淡淡的怒意來,賭氣也沒有吃飯,轉身便去了慕清妍的演武場。
他的身體還沒有復原,自然是不能拿刀動槍了,只是在演武場裡隨意走走,一邊想象著分別的這些日子慕清妍都是怎麼過的,思緒一滿,那點小小的不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雪致已經趕了過來,默默陪在身後。
“說說你主子每日都做些什麼。”沉默許久,歐競天才沉沉開口。
雪致答應一聲,便把慕清妍每日練功不輟,又是怎樣練功的情形簡單講了一遍。
歐競天的臉色越發沉了,只是沉暗之中又夾雜了複雜難言的心疼。
妍兒,你便是這樣倔強而又堅強的女子!
你認準了的事便會百折不回的去做。
眼前一幕幕閃過兩人從初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歐競天漆黑綺麗的鳳眸中冷硬一點點淡去,慢慢變成纏綿繾綣的柔情。
記憶中,她很少使性子,有時他就是恨她太過沉靜理智,沉靜理智的不太真實。這樣一使性子,反而使她更加鮮活起來。
這樣想著,唇邊不自覺便露出一絲溫柔的笑來。
雪致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她和霜姿是出生入死的情誼,霜姿闖了禍,她自然是擔心的,可是看王爺先前的樣子,實在不適合求情,說不定一片好心還會變成火上澆油。可如今王爺心情大好,似乎是個求情的好契機。膝蓋剛剛一彎。
“罷了,”歐競天已經開口,“這待園之中除了王妃只有你和霜姿,她又是你們服侍慣了的,只剩了你一個未免辦事不便,先把霜姿叫回來,待找到了接替她的人手再去領罰不遲。”
這已是意外之喜!雪致連忙跪下替霜姿謝恩。
歐競天在演武場揹著手走了兩個時辰,轉身去了廚房。
慕清妍終於在天黑之前回了待園,她之所以去了陳舒府邸,一方面是羞的,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有要事要和東宮幕僚商議。只是這一走,心裡也還是懸著的,歐競天那傢伙身上還有傷,又素來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說不定還會因此遷怒霜姿……
剛進入垂花門,霜姿雪致便雙雙迎了出來,臉上都帶著歡喜的笑容。
慕清妍這才鬆了一口氣,笑問:“這般時候,怎麼都在這裡?”
霜姿雪致互相看看,還是霜姿含笑道:“王妃走了這麼久,誠心叫奴婢們擔心!”
“我是臨時想起來有些事要和赫連商議,走得急了些,”慕清妍解釋,又上下打量她幾眼,“你,沒受刁難吧?”
“怎麼,本王像是個刁難人的人麼?”一個沉而冷的聲音在垂花門內響起。
慕清妍的目光越過霜姿雪致,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歐競天倚著一株鳳凰樹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許是剛剛沐浴過,一頭墨染似的烏髮一半束起一半溼漉漉垂在胸前,原本蒼白的面靨染了薄薄一層紅色,倒顯得氣色好了很多,豔若玫瑰的唇邊有一絲淺淺的笑意,使得故作深沉冷酷的表情有了幾分刻意。
他一向身姿挺拔如松,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像是怎麼也捂不熱的萬年玄冰,亦或是千年不倒的堅硬岩石,甚至是帶著血與火的凜冽戰神。
而此刻,斜斜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