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上去就像是一件經過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走近了看,人們更要為德國造船工人精湛地技藝而折服——每一個細節都力爭完美。
這是一艘全新的軍艦,它的新不僅在於艦體年齡,它還是世界海軍史上一級前無古人、後無來的戰艦。因為它的主炮口徑出當時《華盛頓海軍條約》對巡洋艦的定義,其他國家的海軍稱其為“袖珍戰列艦”,德國海軍內部則稱之為“panzerschiffe”,即“裝甲艦”。
下水儀式還未正式開始。就已經有成千上萬的德國人在船臺兩側的碼頭上翹以盼,這艘新艦地意義已經遠遠過它的自身實力。在這之前的十餘年間,德國海軍只建造了5輕巡洋艦,即“埃姆登”號、三艘哥尼斯堡級以及“萊比錫”號,如今這艘尚未命名的a號艦是德國在戰後建造地第一艘排水量過萬噸的主力艦,難怪許多人都將它看作是德國海軍復興的標誌。
上午1o時許,德國現任總統保羅。馮。興登堡在德國海軍總司令雷德爾上將的陪同下走上觀禮臺。這位滿頭白的一戰元勳與數位海軍將領以及這艘軍艦的總設計師一一握手。在這之後,他步履沉穩的走到前臺,表了一番簡短的講演。
在張海諾的印象中。興登堡在坦能堡力挽狂瀾的英明和希特勒就任國家元前地虛弱無力形成了鮮明對比,而眼前的興登堡無疑更貼近於後。他的講演中對即將下水地這艘新式戰艦充滿讚譽,並且希望它是以和平使而非戰爭使徒的身份降臨人間,然而數年之後德國的所作所為讓這個願望成為純粹的空想。
在下水儀式上。這艘新戰艦獲得了一個正式艦名:“德意志”號。僅從這個名字看,就知道德國高層對它賦予了多麼大的期望。
上午1o時3o分,在一片“德意志高巨大的艦體沿著軌道緩緩滑入水中。站在高高的觀禮臺上,張海諾舉手致禮,此時此刻,海軍官兵們和他一樣行的是標準的德式軍禮,民眾行的是注目禮,也有很多人揮帽致意。這與數年後德意志號姊妹艦下水時的情景大不相同,那時候人們的熱情都轉換為納粹式的舉手禮——多年之後,張海諾依然會記起這一天的情景。
“德意志”號順利下水。在這之後它還要進行大約23個月的舾裝、測試和調整方能入役,但德國海軍重回世界舞臺的大門,確實因它而開啟了。
“德意志”號的下水,在席捲全球的經濟風暴中是如此的渺小,以致於外國主流媒體的報刊大都只對此進行了簡單的報道,但它在德國卻像是黑暗之中的一點火星,鼓舞了許多對前途感到渺茫的人。
整個下水儀式中,張海諾一言不,但一個曾經模糊的念頭突然在他的腦海裡變得無比清晰。剎那間他看清了迷霧重重的前路,他看到了自己在未來所應扮演的角色,心裡也有個非常強烈的感覺:自己終有一天會站在這艘戰艦之上,帶著它去馳騁大洋。
返回柏林之後,張海諾隨即投入到自己的新計劃當中。他開始從參謀部的小圖書館裡借來一本又一本有關水面艦艇指揮、戰術以及艦艇構造方面的書籍,並報名參加了四個月之後基爾海軍學校軍官進修班的入學考試——這個進修班是專門為那些有志於成為水面艦艇指揮官的青年軍官所開辦的,入學除了需要有在水面艦艇服役地良好記錄之外,還需要透過嚴格的理論考試,以證明自己確有進行深造的價值。
有過在呂根島療養院期間惡補魚雷指揮技能的經歷。張海諾制定了一個詳細而合理的學習計劃,雖然他的履歷上有過兩次在基爾海軍學校學習和進修、在戰列巡洋艦“塞德利茨”號上服役三年的記錄,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並沒有從真正的海諾那裡繼承這些。即便初期能夠矇混過關甚至當上大型戰艦的艦長,沒有真實的技能,最終只會葬送全體艦員連同自己地性命。
在得知張海諾的想法之後,雷德爾給予了他很大
,並允許他從自己的藏書中挑選相關書籍帶回住處閱淵博的學識和出色的文筆在海軍部是出了名的,他書房裡兩大書櫃地專業書籍甚至比總參謀部圖書館的藏書還要豐富,張海諾很快放棄了從那間小圖書館借書的行為而將注意力轉向雷德爾的書櫃。四個月的時間不長,他根本來不及閱讀這些藏書中的十分之一。但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如飢似渴的閱讀著這些難懂的書籍,並且從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樂趣。尤其在分析戰例戰術時,他幾乎要將自己融入到其中某個角色當中,而每當雷德爾有空地時候,他總是要和他就自己的想法討論一番:這種戰況下應該集中火力敲掉對方隊的軍艦還是集中火力猛攻旗艦,那種戰況下是要背水一戰還是儲存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