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万俟宸深吸一口氣,募得掀袍轉身向內室而去,沉沉落下二字。
“催產!”
十五利落起身跟在万俟宸身後走了進去,夏侯非白三人看著万俟宸的身影消失在帳幔之後,俱是面色難看至極,雖然知道此時皇后臨產他不應該留下,卻又知道只怕無人能改變的了他的意思。
洛然眸色微垂,忽而看向夏侯非白,“若是待足月之時順產,胎兒會如何?”
胎兒八月之時便已經基本長成,然而母體卻難以與胎兒養分,若是從此刻開始再在母體之內兩個月,其後果……
夏侯非白垂眸,語聲低而寒,“不死難活。”
万俟宸走進內室之時便看到夏侯雲曦靜靜的躺在那明黃色羅帳罩著的錦榻之上,靈兒和凝香侍候在旁,看到他來了俱是退出去幾步,万俟宸在塌邊站定,眸光深重的落在夏侯雲曦的臉上,那尖尖的下巴即便豐腴了些卻也不過二指一捏便能蓋住,眉不染而黛,唇不塗而朱,臉頰如凝脂,鼻翼若緩峰,便是這般睡著,她那一顰一動的模樣也能巧笑嫣然的浮現在他腦海中,勾著他的心攝著他的魂,無她不可,非她不可。
催產——
万俟宸的唇線抿的越發緊了兩分,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他根本不打算叫她催產,雖然,這個孩子也入他的骨沁了他的血,可是在他心中,便是他自己的這一副身骨都比不得她,又何況是孩子?
許是有了感應,夏侯雲曦募得睜開了眸子來,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間又撩花了他的眼,万俟宸傾下身去吻了吻她的額,抬手落在她面頰上輕揉磨砂,“可睡好了?”
夏侯雲曦動了動身子,只覺得腿根後腰兩處都有隱痛襲來,她深吸一口氣,強咧了唇道,“莫擔心,我沒事。”
万俟宸眸色幽深,卻是將她上半身緊緊的摟了摟,“怎會無事?是否覺得疼?十五說你受了驚動了胎氣,只怕孩兒要早產——”
夏侯雲曦一驚,待看他面色如常這才鬆一口氣,又動了動身子果真痛感放大,她又牽了牽唇,“早生才好,免得讓我受累。”
她一點兒不意外這個早產的訊息,因為在她的構想之中,十五早晚會找個理由說她會早產,今夜之亂在她看來實在是巧合,而十五也實在是會找機會,這個時候他怎會懷疑是她想要催產生子?她心中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想到那即將到來的危險,卻又覺得有些惶惑起來,万俟宸仔細的看著她的面色,心頭揪成了一團,“可害怕?”
夏侯雲曦看出他的擔心,不由得攥緊了他的手腕,搖頭,“不怕。”
万俟宸看出了她眼底紛亂而來的心思,忽然將忍不住的低頭一口含住了她的唇,她的唇瓣微幹,帶著兩分澀意,万俟宸急而驟的破開她的唇齒捲起她的舌根懲罰似地吸允,粗糲的舌尖滑過她口中嫩軟,激起她眸中水霧瀰漫,她好似也瞧出他的異常來,卻是比他還要動情的承受他的吻,狂風暴雨一般的肆虐,追花逐水似地纏綿,他越吻越深,她軟軟低吟著好似一朵盛放的花甘之如飴的被他捻揉至碎而後零落——
万俟宸募得離了她,他埋頭在她頸窩,粗重的呼吸一聲比一聲更重,如同瀕死的野獸一般叫人聽的膽戰心驚,他抬手拂過她的唇,復又去吻她眼角的淚,外面傳來一陣窸窣腳步聲,夏侯雲曦身形募得一震,隨即便聽到十五的聲音響起來。
“主子,準備好了。”
万俟宸依舊埋頭在她頸窩,溫軟的唇落在她頸邊,夏侯雲曦睜了睜眸子,竟是她來安慰他,“莫怕,我好得很,你出去吧——”
默了默,万俟宸緩緩站起了身來,他眸光低垂,她並看不清他眼底情緒,万俟宸轉身,撩黑的袞服襯出他修長勁瘦的腰身,夏侯雲曦轉過頭去,眸光貪戀的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重重帳簾之外,他低低與十五說了一句什麼,隨即便真的消失在了內室之中,十五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濃黑的藥汁散發著讓人作嘔的苦味,十五看著她,向來帶著醫家悲憫與淡泊的眼底滑過幽亮的堅韌,“十五絕不會叫娘娘有事。”
夏侯雲曦半撐著身子接過藥碗,看了看他唇角一扯,“你的醫術我自是信,可是我更喜歡你說絕不會叫孩兒有事!”
她說的輕鬆,話音一落便就著那藥碗仰頭將碗中之藥一飲而盡,十五接過碗放於一邊,靜靜的起身叫在外候著的產婆嬤嬤進的內室來,凝香和靈兒將她貼身衣物一換,扶著她仰倒在榻上,只靜靜的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万俟宸並未走遠,他所站之處不過離了那內室入口十步之遙,甬道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