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河東公主的信,雖敬安太后傷心了一會,但過後卻無比的高興。也難怪一直無音信的女兒,突然來了這麼一封信怎麼能不高興?
年過後,便是到了春耕的日子。司馬睿卻是要出宮去,與那些農夫一塊種下春日裡的糧食,以求今年裡會有個好的收成。
司馬蘅聽到了,自也是求著也要去的。始平公主見狀便也要跟著去,於是出宮時,司馬蘅與始平公主都換上了普通的棉衣,坐在車架中跟著司馬睿的車架出了城。
國君與民同耕,自是引來眾多民眾的圍觀。田地裡的農夫更是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司馬睿自有那份親切的態度在,把朝他跪拜的農夫扶後,便挽起寬大的衣袖,紮起衣裾,然後下了田。
始平公主見狀,卻是也想下車架。但公主畢竟是公主,是位女子,不能拋頭露面,更不可在眾人面前挽起衣袖,露出胳膊。她忙拉住始平公主,阻止她下去。
始平公主卻是不肯,她眨著眼睛,可憐兮兮的道:“阿姐,我就看下去看看,又不做什麼。你就讓我下去吧,再出了城,若還是在車中,又有何意思。”
司馬蘅不由一陣心軟,便就再叮囑道:“那不能亂走,下田之事更不可為之,可知道?”
始平公主忙點頭:“知道,知道矣。”完,便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司馬蘅倒不擔心她的安危,她的身邊自有侍衛跟隨著,只望她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便好。
國君親自耕種,自有士大夫們跟隨。而跟著士大夫們的也有一些閨閣小姐。所以陳榛來請安時,司馬蘅並不意外。司馬蘅把陳榛讓進了車中,小如便下了馬車。車中只留兩人些話。
陳榛道:“過年時小女身上有恙,所以未進宮去,公主可別怪罪。”
雖陳榛是有心接觸她,而她的進宮的心思也很是明顯,但不得不,雖是這樣但對司馬蘅還是存了兩分真心結交的心思。司馬蘅對她,便自也有些不一樣,只覺得她這般也是著實不易。聽了陳榛的話,也便、就關切的問道:“我就還奇怪著怎麼不見你,如今身上可好了?”
陳榛便點頭:“是一些風寒,怕過了病氣,所以便沒有進宮,如今可是大好了的。”完,掀起車簾的一角,朝那田地間看去,又道:“公主你看,國君就是國君,雖下了田地,但那身礀氣度就是不一樣的。”
司馬蘅看著她便笑,不由得便就想到了虞儀,便開口問道:“你覺得光祿勳家的貴女為人究竟如何?”
陳榛放下車簾,有些奇怪,卻是不敢多,只道:“不是很清楚,公主何出此問?”
司馬蘅便回道:“過年時進宮時,倒是多看了她兩眼,覺得她這個還是不錯的。”
陳榛便有些緊張:“公主覺得她不錯?”
司馬蘅回過頭看了看陳榛的神色,便拉過她的手笑道:“只是覺得她很是嫻靜不錯,並無其她。她這會也是來的,你去叫她過來一起聊聊。”
陳榛知道司馬蘅看透了她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垂下頭,問道:我沒有見到她,公主見到她來了?”
司馬蘅便點頭:“定是來的,你去看看。”
陳榛便就應了聲諾,然後便下了車架。
自知道虞儀與司馬睿有著交集之後,對這虞儀便多了幾分好奇,所以這會才會想要找她一塊前來話。至於來沒來,那定是來了的,若是她與司馬睿之間有著什麼。
過了一會,便就看到陳榛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神情清冷的虞儀。車架裡話也不方便,司馬蘅便讓車伕把車架駛進了,專們用來國君歇息的一處農夫家裡。雖是簡陋,但收拾的卻是乾淨。
虞儀對司馬睿這突如而來的熱情,自是有些忐忑不解的。她坐在車架中,雖表面平靜,但內心卻在不停的轉動著,思考著司馬蘅這一舉動的意義。當下了車架,走進農夫院子中時,卻是一下子想到了一事。是國君最是寵愛這位公主,以至於許多士大夫家的貴女才會如此奉承於她。難道,是她知道了那事?
“虞家貴女。”虞儀在一愣神之間,卻是停下了腳步,耳邊便傳來一聲叫喚,她忙抬起頭,便看到司馬蘅站在門邊,笑盈盈的看著她。她在這下卻是忽然發現,這位面目並不張揚的公主,那是有一雙如春水般的眼眸。看人時,更是幽幽得泛著光芒,很是動人。在一瞬間,她的心神似乎就被沉浸在了那一雙眼眸中。難怪,難怪,那漢人將軍會親自來求娶這位公主。聽這位公主在逃出洛陽落難時便與那將軍有過交集,就是這雙眼眸吧,把那位將軍也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