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蘅不知道虞儀在呆愣中,心神急轉間都想了些什麼,但在她回過神來的神情中,司馬蘅卻是知道,這虞儀應該明白了為何她會叫她前來的原因。只是虞儀卻並未做出什麼舉動來,沒有心虛,沒有坦白,平靜從容的卻像是以往一樣。看到她這樣的神情,司馬蘅卻是對她有了一絲讚賞。從容不迫,榮辱不驚,這樣的人兒,司馬睿會喜歡就不奇怪了。
第一百三十章私傳信件
第一百三十章私傳信件 第一百三十章私傳信件
子玉貞人是在細雨連綿的春日裡來到建康的。
子玉貞人,不,如今該稱他為鮮卑王子姬叔齊。他的儀仗並不大,從千里之處而來,路途不用也是艱辛的。
鮮卑王子的到來,讓朝中的大臣一下便醒悟過來,為何他們的國君沒有馬上答應漢將軍的求婚。原來,卻是還有這麼一層原因在的。但是他的到來,大臣們卻沒有很大的振奮。只因鮮卑只是個小族,再也離建康千里之遠。若是建康有什麼事,就是想救也來不及。因此,卻是不怎麼看好國君與鮮卑王子的交好。
司馬蘅本以為在渭城時,跟子玉貞人便會是最後見到,如今再一次見面,卻是有些感嘆世事難料。她也去了一趟使館,卻是見了一面子玉貞人。
當時天氣並不好,下著綿綿的細雨,走近那館中小院時,便看到鮮卑的王子站在一株桃樹下,也不撐傘,卻是讓細雨與桃花淋了一身。那樣子有些狼狽,但又有不出的美,像是一幅畫卷,讓人看了便不由得會屏氣凝神。
子玉貞人的狀況似乎並不是那麼好呢,司馬蘅心裡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看到司馬蘅的到來,鮮卑的王子並不意外,他讓她先進了屋子,然後他去換了一身衣裳出來,一掃方才的不齊整。
“聽聞公主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只因相隔甚遠,卻是無法問候一聲。”鮮卑王子姬叔齊在司馬蘅的對面盤坐了下來,他態度隨意,一如從前。
“都是些過去的事情矣,不提也罷。年前便聽王子會來,倒是一直期盼著。”司馬蘅笑道。她與姬叔齊就像是多年好友,再見時沒有尷尬,只有笑臉相對。
“哈哈。”姬叔齊笑了兩聲:“公主可是要我為你占上一卦?”
司馬蘅便也笑著搖頭:“你的卦不盡不實,算了更讓人難安,不卜也罷。只是。”司馬蘅遲疑了下又道:“王子這時可有會為自己卜上一卦?”
姬叔齊嘆了一氣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院中那滴落的雨水。半晌聲音才傳了過來:“不用卜也知道結果。”
司馬蘅有些意外:“此話怎講?”
姬叔齊沒有回頭:“一國之中。國君是重要,但朝臣更是重要,他們的意見會起很大的作用。”
司馬蘅聽到這話,知道了姬叔齊的擔憂。也是。朝中更看好的是與漢人的交好,而不是與鮮卑。對於國事,司馬蘅並不能多加討論。直到這時。司馬蘅想著方才在院中看到的姬叔齊,想必他的心裡卻的確是不好受的。這樣一個王子,為了自己的族人。如此奔走籌謀,但事到盡頭卻是總不如人意。一時之間,司馬蘅倒也不知道什麼好呢。
姬叔齊似乎也不需司馬蘅話,只聽他又道:“雖恐事與願違,但這春日卻是細雨頗多,想必也會有所收穫。”兩句的有些前不著調,後不著音的。但似乎卻是有著好事。
司馬蘅聽到這裡,才露出一笑:“王子好像並不憂心。可是有什麼好事?”
姬叔齊回過頭:“能來這建康,得國君與公主熱情款待,這便是好事。其他的嘛,盡人事聽天命,卻是無需過多憂慮。”
這姬叔齊倒是很看得開,也難怪了,若不如此,又能如何。只是聽他的意思,司馬睿怕是還會聽從臣人的意見,與他結盟之事怕是不可行。那麼,她的婚事?司馬蘅想到這裡,心頭便不由得一跳,姬叔齊的到來怕也不能改變吧。
這件事情為何變得這個樣子了,司馬睿言語堅定的認為,姬叔齊到來便可一解她的婚事。如今看來,似乎姬叔齊卻是另有打算。卻是沒有提起一言半語求娶之意,反而卻是國君終將是要順從朝中臣民之意的。
司馬蘅無法把疑惑問出口,只有進了宮把這事告知了司馬睿。司馬睿盤坐在席榻上,卻是半晌也未一句話。似乎對這事也很是疑惑與不解,卻是費心的細細想來。到最後,眉頭卻是緊皺,只是讓司馬蘅回去,卻未再提別的話。
只是司馬蘅臨出門時,聽到司馬睿問道:“阿蘅,年前劉曜來時,他究竟還跟你了什麼?”
司馬蘅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