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發生的事情,仍然是歷歷在目,想想都覺得心驚。
陰家的家法如此的酷厲,看似貌不驚人的一個小小藤鞭都如此震懾。要不是若花在緊要的關頭大哭起來,驚醒自己,及時的去求了情,否則自個這邊以後可就難做人了。看到林氏和李氏受鞭後的狀況,現在想想都可怕。
健如和月琪年紀又小,要是受完罰,肯定會傷的不清,大王君那邊先不說,單就林氏那裡,也就不會放過自己,還有個自己院中的李氏,本就是個天生小性子的人,那心思比誰都多,沒事都要自憐三分,偷偷垂淚,這要是傷了月琪,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到時肯定又有人,會說自己是欺弱壓小,現在更是夫賃女貴,仗著妻主的疼愛,又有個得寵的女兒,把自己說得是如何興風作浪呢。想到這裡,阮氏的心裡更是無法平靜,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恍然間,四周靜了下來,一雙厚實溫熱的手,扶上了他的肩頭,接著又摁住頭上的太陽穴位,輕柔熟練的揉捏著,阮氏輕吁了一口氣,微閉上眼睛,身子輕輕的靠在那溫暖熟悉的胸膛前……
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晌午上的事,我聽下人們說了,便急著趕了回來,你且放寬心,別愁壞了身子,後面的事兒,一切有我呢。”聽到妻主的憐惜的話語,阮氏頓感心慰。
他伸手拉著陰文墨坐在軟榻上,正對著她憂色的說:
“那唐管家公子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聽說了,一進院子門你身邊的翠鈿就告訴我了,說你為了這事正不自在著呢。”
“咱們的女兒才多大啊,這遠近上下的,哪裡就有給幾個月的孩兒找夫侍的。我也不是不喜寧兒,只是他和若花的年紀相差也太大了,實在是不般配。”
陰文墨伸手輕輕的撫撫阮氏的手背,對著阮氏正色道:
“你先別急,寧兒這事也是有原因的。爹爹的心思,想必你也是知道一些的,他這麼做也是情勢導致,再說唐管家一直以來對咱們也不錯,我雖在府裡不得勢,但她可從未怠慢過,就連你生若花時,也是她忙裡忙外招呼著,還陪了一整天。寧兒雖然模樣並不出色,又大著若花幾歲,但他很懂事,人也妥靠,況且他習武已經好幾年了,頗有些功底,又好在知根知底,若花現在可是很招人紅眼,院子裡事又多,你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把他放在若花的身邊,讓他照料著,我們豈不是更寬心。再說了,有了寧兒在若花的身邊,我再遠出辦事,心裡也安定多了。你遇著解決不了的事,只管找唐管家,就是為了寧兒她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阮氏聽了妻主的這一番話,便目光照照的盯著陰文墨,他知道她為人一向木訥,自他與陰文墨成親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如此多的話語,話裡話外都對他透著關愛。
再看看她的束髮有些散亂,外袍上還留有浮灰,原本有些幽黑的臉上,掛著一絲憔悴,她定是聽了下人稟報,特地急急地趕回來的。想到這,阮氏內心著實感動,他知道了妻主是如此的關心著他們夫女,想到這,更覺得自己應該放開些,便對著陰文墨柔柔的說道:
“還是你想的長遠,我一個夫道人家,的確是多慮了,我什麼都聽你的,一切但賃你做主好了!”
陰文墨一聽阮氏說出這話,一下就怔住了。阮良箴一向自視文采出眾,又考取過功名,為人很是自傲,雖說嫁到了王府,可也是不情願的。在王府的這兩年裡,很少於人交拜,就是對她一向也是風輕雲淡,這可是破天荒的聽到他如此示弱的話語。
自從生過女兒之後,臉上才多了些笑容,不過今日的溫柔神色,可是第一次所見。她知道,阮氏多年來的心結,終於解開了,終於真心接受了自己,心中很是高興,臉上也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阮氏看到妻主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當下心中也甚是欣喜。他對著門外吩咐道:“翠鈿,趕緊著人把洗漱的東西端上來,給二王女梳洗。再叫兩個人到廚房準備些酒菜,快些端過來。”
門外候著的翠鈿高聲答應著,就立即著人準備去了。陰文墨轉身拉起阮氏說道:“聽翠鈿說你晌前沒什麼胃口,乾脆你也陪我一塊用些吧。用完了,我們再一起去看看若花,我正好也有些話要對寧兒交待交待。”阮氏聽了,當下裡就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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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正廂房不遠處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