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那邊有個小亭子,你先去裡邊坐著,敬飛會為您烤魚煮筍。”
“好!”靈兒歡快應著,一蹦一跳地去了。
“有話要說?”宿虓挑問。“靈兒受傷的事,你早已曉得了罷。”
“哼。”就算對這個男人有了七八分的認同,置靈兒重傷之事要他釋懷仍然艱難。
“傷他的人,有兩個。”
“哪兩個?”宿虓目聚恨芒。
“原本,這兩個我都要自己料理,連百鷂也不容插手。但近日見到你,我居然常想到戒嗔大師的那句話。”治標不若治本,頑疾理當早除。“所以我欲借閣下力量用,讓天嶽山那群道士徹底段了念頭。”
“哦?”宿虓興趣高漲。“說來聽聽。”
因一手上佳的野炊廚藝,得以夥行此次郊遊,久離城主左右的敬飛誠惶誠恐,是以施盡渾身解數,將魚烤得焦黃香脆,筍煮得鮮甜甘美,以求女主子歡心。女主子歡心。城主便會高興,興許就能讓自己重回左右伺候。
果然,摘野花,追鹿兔,吃烤魚,喝筍湯,靈兒玩快樂,吃得也快樂。而秋寒月注視著桃花般的快樂小人眉舒服目展,心情與情緒,都臻至最佳。
正當敬飛滿懷信心滿懷憧憬地洗剝著膳後野果再接再勵之際,事情有了另步演變
南宮夫人領著新認的義女一家遊玩至此。
那行人到達時,宿虓正捧著一隻捉來的喜鵲逗引靈兒,兩人繞著亭子打圈追逐,秋寒月居坐亭盎然覷視。
“這是在做什麼?”南宮夫人進林便見這幕,僵聲問。
秋寒月回眸,稍稍一怔,起身相迎,“姨娘怎會來了?”
“以往姨娘不是最喜歡來這個地方散心的麼?”南宮夫人反詰。
這話,他如何回應都嫌不對,索性莞爾不語。
南宮夫人指了指猶在那廂追逐玩鬧的靈兒與宿虓二人,凝顏道:“這是在做什麼?縱使兄妹,如此行止也太不妥當了些,何況他們並非真的兄妹,不是麼?”
含笑睞去一眼,他道:“靈兒孩子心性,愛玩愛鬧,隨她罷。”
南宮夫人眉峰顰起,“寒月,她是要與你互扶互持的妻子,不是需要你慣縱溺愛的女兒,此情此景,被別人見了,會怎麼說?”
六十八、閒林異趣(二)(VIP)
他湊前一步,賴賴笑道: “幸好見得的是姨娘,不是別人。”
“你別又沒個正經,姨娘我和你說……”南宮夫人叱到半路,驟然記得同行諸人。 “誰說只有姨娘,你沒見到之謁和她的雙親麼?”
他視線向姨娘身後淺微遞了遞,哂道: “難怪寒月鎮日瞅不到姨娘蹤影,原來是陪別人去了,寒月會傷心呢。”
南宮夫人面上始現笑顏, “不是別人,是自家人,姨娘認了之謁做幹閨女,她該叫你一聲表哥才對呢。之謁,還不快來見過……”
“小心!” 他身如離弦之箭疾出,比宿虓快了一步將腳尖挑絆到根藤的小人兒扶住。
“嘻,哥哥!”靈兒全然不知發生何事,以為哥哥參與進自己的遊戲,小臉先在他胸前衣襟上將額上薄汗蹭去。 “哥哥抓只喜鵲姐姐給靈兒好不好?”
秋寒月俊眸眙視,惡聲道: “你敢再絆到樹藤,哥哥一定會罰你。”
“嘻~~”全然不懼,小嘴兀自嘻彎。 “哥哥生氣,好醜!”
小東西!他一氣,探手到她腰間,搔著最怕的癢處。 “敢說哥哥醜?嗯?
還敢不敢?敢不敢?嗯?”
“呀……哥哥鐃了靈兒……嘻……哈哈……饒命啊哥哥……”酥酥軟軟,愛愛嬌嬌地,小人兒笑倒在最愛人的胸前。
那廂,南宮夫人目蹙*意, 目浮慍色。在她左側,已換下青樓女子豔色衣裳迴歸清純顏色的之謁姑娘面無表情,但一雙看透世情的冷豔目底,隱隱浮現譏意。
時過晌午,日光飄過樹頭,映得樹影婆娑悠長,百閒林越發寧靜悠閒起來。
待一行人在南宮夫人提議下圍坐亭內石案,之謁雙親聞聽眼前人即是飛狐城城主,雙雙跪地,為救命之恩千恩萬謝。
秋寒月淡道: “救你們性命的不是本城主,不必如此重謝。”
“若無城主,這樁案重審不知會拖到幾時,無論如何,我們夫妻都該感念城主的恩德。”那夫妻仍一徑叩首不起。
“二位執意跪在這裡不起,是要本城主離開麼?”
“城主大人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