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掀,幾度的欲言又止,面色端的是陰翳不好看起來。
秋寒月旁觀得清楚,伸臂攬來妻子的小小腰身,回到主位坐下,淡覷各方道:“用膳罷。”
“哥哥,白虎哥哥要與我們一起吃飯麼?”
“對。”他持箸,按著這一年來所養就的習慣,夾了一個雞腿放到妻子面前。
“哥哥,你不討厭白虎哥哥麼?”
“不討厭。”他端起一碗補身藥膳,舀進匙內。“喝。”
“喔。”小嘴依順張口,儘管入口的藥膳並不美味,仍甜滋滋嚥下。
宿虓朗聲道:“靈兒,上一回來白虎哥哥匆匆走了,沒能讓你帶著四處看看,這一回靈兒定要帶白虎哥哥遊遍飛狐城才行。”
“好……”應了半截,小臉轉向身旁人。“可以麼,哥哥?”
秋寒月心中悶著狂笑,唇角淡淡上揚,“哥哥過兩日會得閒,與你一起帶他遊賞。”
“好。”
“靈兒寶貝。”這一聲,刻意叫得親熱。“你前些時日染病,山中人皆聽說了,參爺爺還特地要白虎哥哥捎來了他的幾根鬍鬚……”
秋寒月抬眸睞他一眼,道:“既然白虎兄會在這裡住些日子,有什麼話用完膳再與靈兒說也不遲。”
後者挑釁回道,“我們兄妹多日未見,自然要有許多的話想說,閣下管多了。”
“這位親家哥哥。”南宮夫人開口,適才秋寒月引見裡,這男子是靈兒的兄長。“寢不言,食不語,膳桌上委實不該說太多的話。”
宿虓濃眉揪扯,當口便要反駁,聞靈兒的糯軟聲道:“白虎哥哥快吃飯。”
秋寒月覆眸,凝視自己這個可人的小人兒。靈兒的單純,全因心無雜塵,越是如此,越是對外界感覺靈敏,是以可以輕易感覺得到姨娘的不悅,並用自己的法子著力化解,這個小人兒吶…
“白虎兄,請閣下今日代小弟陪靈兒一日,明日小弟便能得下閒來,再擇個好日子帶白虎兄遊覽飛狐城的名勝可好?”
他的示好語氣,謙遜姿態,不止是為了給足宿虓面子,也是為了暗示姨娘自己對靈兒孃家人的看重,相信各方俱能領會。
果然,接下來各方無聲,用膳品質極高。其中,惟靈兒吃得最是盡歡,小嘴嚼啊嚼把一根雞腿吃下肚去。“哥哥,雞腿好吃,比昨日好吃哦。”
“是麼?”他回首。“忠叔,制膳間換了新廚麼?”
南忠湊前道:“這倒是沒有,因為前幾日夫人胃口不佳,老奴提點了他們幾句,許是就此改了些烹飪手法。”實則是男主人不在,女主人食不下咽,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就怕餓瘦了城主的心頭肉,想方沒法變著花樣兒的調烹那一根小小雞腿,終在城主歸府這日得到了這句報償。
“為什麼胃口不佳?哪裡不適麼?”他蹙眉,問。
靈兒搖著小腦瓜,乖乖道:“哥哥不在,雞腿不香,靈兒不飽。”
他佯惱,“以後哥哥不在時靈兒敢不好好吃飯,打屁股。”
“不要哥哥不在,不要打屁股 …”
南宮夫人倏然撂下竹箸,拭唇起身,“寒月,用完膳到我房內來上一趟。”
“是。”城主欠身相送,恭之如儀。
宿虓眸光一閃,睬了離去的南宮夫人一眼,再睇秋寒月。見後者復座,面色如初,心無旁騖地哄誘靈兒吃下一碗下人新呈上的苦味藥膳,他不由唇畔抿笑,凝緊的俊臉微微鬆軟下來。也許,靈兒當真嫁對了人。
松霞苑內,南宮夫人餘氣猶存。
“這個寒月,哪裡是在為人夫,簡直是在為人父了,他圖得到底是個什麼?”
“夫人喝杯茶,莫氣了。”丫鬟紅袖呈上茶來,為主子指法靈巧地揉捏肩臂。
南宮夫人眉顰如川,“能不氣麼?本來,我對那位之謁姑娘的話半信半疑。我看著寒月長大,認定寒月絕不是一個是非不分、恃勢凌人的膚淺男子。可是,這兩日下來,我終要相信,倘使這靈兒當真犯了什麼錯,寒月定是會擔護到底。”
紅袖不敢火上澆油,開解道:“在奴婢看來,秋城主的夫人絕不像個會行惡的,而之謁姑娘也不像會隨意打誆語的,許是這中間有什麼誤會罷。”
“是不是誤會,稍後問了便知!”
“您若問,還是要心平氣和些的好。不為別的,為了您欣賞的之謁姑娘也好。”
南宮夫人面色一緩,“之謁那姑娘雖然出身不濟,卻是個好姑娘。”
“是啊,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