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他笑得更加危險地盯著我面無表情的臉,“你該不會還在以為那群草食動物所說的人是在指草壁吧。”
頓了頓,他似乎覺得力度還不夠,又補充:“再裝傻的話,咬殺哦。”
“抱歉委員長。您確定您指的‘那群草食動物所說的人’跟我聽說的人是同一個嗎?”為了避免被咬殺,我謹慎地用上了敬語——別開玩笑了,雲雀怎麼可能是我姘頭:“他們說的是十年後我的姘頭。”
“所以呢?”他從容地反問我。
“……”這個世界真是玄幻啊,不要告訴我我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十年後我的姘頭哦,我是不會信的——即使這個世界其實還會出現七龍珠一類能讓人原地復活的神物,即使我的膽真的因為基因變異長在了我的大腦裡,我也不可能找雲雀來做姘頭的。
雲雀也更不可能接受我這種即使是到了十年後也才B+的貧乳草食動物的——他的話,要有姘頭也該是個屬性為S的波濤洶湧的美豔女郎,而且兩個人還能每天進行‘愛的廝殺’那種高難度高消耗的活動。
所以這一定是幻覺——或者編劇把劇本拿錯了?快點喊卡重頭來過吧。
正在我滿心憔悴地進行內心催眠的時候,一直沉默地站在我身邊的草壁終於忍不住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而又肯定地對我點了點頭:“接受事實吧,小野。”
“……”讓我去死吧,草壁。
聽說人在壓抑鬱悶的時候,身體會分泌一種叫做腺上尿素的有毒激素,使人出現暫時性健忘,甚至失去理智——這也就是為什麼直到被打發進廚房給雲雀做早飯的時候,我才緩緩想起疑點和槽點。
不管十年後我的姘頭到底是誰,麻理子對他的態度很差是絕對能確定的了。但依照山崎麻理子的性質,如果我的姘頭真的是雲雀,她是不可能用“那傢伙”來稱呼他,甚至說出“我才不屑於提起他的名字”這種話的。
也就是說……果然有哪裡搞錯了。一定。
這麼想完,我遊走在崩潰邊緣的精神終於受到了莫大的安慰,恢復了一點元氣之後,重新整理了一遍表情,就淡定地端著做好的和食送去了雲雀的房間。
他正在看公文。我想起最近盆鍋裂的情況,大概也能猜到他應該同樣很忙。
放下早餐之後,我剛打算淡定地離開,就聽到雲雀開口:“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草食動物。”“抱歉,委員長。”於是我停下腳步,轉過身對他九十度鞠躬。
他沉默了兩秒,才又道:“你的在哪裡。”
“……嗨咦?”他指什麼?
“早餐。”他不滿地挑眉。
“……雖然有時差問題,但是四個小時前已經吃過了壽司,委員長。”我如實回答。
大概是錯覺,雲雀雖然恢復了沒什麼表情的臉,但不滿的意味更加強烈了:“也就是說你已經見過山本武了?”“……嗨咦,委員長。”你是從哪點得出這麼準確篤定的判斷的啊,雲雀。
他冷哼一聲,視線從我的臉轉向我戴著兩枚指環的手:“已經知道這個時代的情況了嗎。”
我點頭:“嗨咦,委員長。”
“如果要告訴我你現在還沒學會點燃火焰,就做好死在這個時代的準備吧。”他突然翹了翹嘴角,嘲諷地一笑:“不要指望我給你提供什麼幫助,草食動物。”
“……我已經學會了,委員長。”說話果然比十年前要刻薄了啊,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那種表情就像是在期待我真的死在這個時代呢,“也會盡快學會使用武器匣的。”
雲雀沒有說話。
“啊喏,委員長。”遲疑了一下,我還是冷靜地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儘可能面無表情地開口:“您真的是十年後的我……的姘頭嗎?”
他的表情裡某一瞬間閃過了不耐煩,但很快又露出了得到獵物時嗜血的笑意:“哇哦,看起來你很懷疑這一點啊,草食動物。”
刻意停頓一下,他語氣裡的嘲諷顯而易見——“需要我來證明嗎?”
“不需要麻煩您了,委員長。”我頭皮發麻,故作鎮定地九十度鞠躬準備退出房間,接著就聽到了雲雀語氣稍微有些變化的聲音:“哇哦,你不打算全部問完嗎。”
好主意。不過你確定你會回答嗎,雲雀。
我斟酌了一下措辭,站在門口猶豫了兩秒,還是開口:“那……在這個時代的我死掉之前,您和這個時代的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委員長。”
他手裡還拿著公文,依舊保持著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