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滕洛爾嘆息,皺了下眉,說:“唉聲嘆氣什麼,真喪氣。”仍是沒有好聲氣。
滕洛爾不出聲了。
穿過庭院往北屋去,門開著,裡面幽靜的很,聽見有人叫:“芳菲?”
滕洛爾聽出來是佟金戈。她看著芳菲。
芳菲眉頭皺的更緊,走進去在藤椅上坐下來,仰著臉對佟金戈問道:“你怎麼來了?”
佟金戈正拿了把團扇扇著風。
滕洛爾看他一身整齊的裝束,就知道他準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越是這樣整齊,手裡的那把玉色的團扇越顯得突兀,一邊扇著,扇墜下的流蘇抖抖索索······芳菲一把抄過來那團扇,皺眉道:“這兒沒你事,你快走。”
佟金戈沉默著,靠在桌邊。
芳菲沒叫坐,滕洛爾已經大大咧咧的坐在旁邊一個藤編的墩子上。芳菲看到,團扇一指自己跟前兒的凳子,說:“坐這兒。”
第二十六章 霽月光風的輝映(十五)
滕洛爾猶豫了下,才挪過去。
芳菲看著她,眼瞼微微的顫動,顯然一股很難剋制的脾氣在她這個炮筒子裡要點燃了,滕洛爾雖有些戒備,但倒驢不倒架的,不想露出膽怯來,兩人就這麼對峙著,忽然的,芳菲將團扇的青玉扇柄對準了滕洛爾的額頭猛敲了三下,每一下都伴隨著她的呵斥“笨蛋”“蠢貨”“傻瓜”。
“我TM不傻也被你們罵傻了。”滕洛爾也顧不得被芳菲打的生疼的額頭,伸手扯住了扇墜。流蘇清涼的攥在手心裡,她瞪著芳菲,“別打我了,這次是我錯,可是你不想跟Vanessa·····”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豆腐渣?”芳菲猛的一抽扇子,一把流蘇生生的給她扯開,留下細線散落在滕洛爾的手中,狼藉一片。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們不能去動,不能去打擾的。你知道不知道?別說找她沒有用,就是找她有用,你讓董亞寧知道你去求她?你想死是怎麼著?”
“可他自己還不是·····”
“你閉嘴!我們誰有臉去見她?”芳菲修長的手指扣著團扇。團扇薄薄的絲絹被她的指甲撐出了古怪的凸印。“消停點兒吧,別給我添亂了,行不行?我這兒已經夠煩的了。”
“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滕洛爾問。
芳菲看著她,說:“你不用知道。能躲遠點兒就躲遠點兒,這個時候,玩兒飛蛾撲火有意思麼?這不是講義氣的時候。”
“屁。”滕洛爾脫口而出
芳菲聽到,照準了她額頭又來了一下,下手依然狠,倒是沒罵。看著洛爾,嘟噥了句什麼。滕洛爾呆呆的看著芳菲,芳菲被她瞅著,皺眉問:“這麼看著我幹嘛,還不滾?有多遠滾多遠。”
“以前董亞寧就這麼罵我的······昨天晚上不知道這麼回事,做夢就夢到他,也不說話,就那麼懶洋洋的。我就想他不知道怎麼樣了,他前陣子不是住院了嘛······今天就特別的想見Vanessa。再怎麼著,董亞寧也不能有事。”
“至少我們不會讓他有事的。”芳菲說。滕洛爾說的動情,她到是冷靜下來。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她手指抖了兩下,團扇險些跌落,她急忙抓住,吸了下鼻子,“你回去吧。這些天沒事兒別亂跑。”
這兩句話儘管不溫和,也不是呵斥的語氣了。
滕洛爾呆呆的坐了一會兒,才說好。然後又問:“你的電話······”
“我有你電話。董亞寧給過我。他怕你沒頭腦的再闖出什麼禍來,特意交代讓原來跟著你的仍然跟著。防來防去仍防不住你。”芳菲淡淡的說。
滕洛爾點點頭說,那我走了。
“走吧······再等兩天,情況就明朗了。現在急也沒用。”芳菲雖然說著話呢,可整個人似乎陷進了自己的那個小環境中去了。
“那你多保重。”滕洛爾說完,跟佟金戈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芳菲沒出聲。在滕洛爾走後好久,她都保持著那個姿勢,連佟金戈什麼時候坐在了滕洛爾坐過的那個凳子上,她都沒發覺。知道金戈兒的手指劃到她的眉心,她才猛省,一巴掌打在金戈的手上,罵道:“作死啊你!”
金戈沉默著,握住她的手。
“佟金戈!”芳菲奪手,“走開······”
“好好兒的姑娘家,就算不是大家閨秀也是正經念過幾年書的,怎麼一開口就跟市井流氓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