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濛濛糾心的恨不得就此死去,從御吏府回家便沐浴換上白服,拆掉鬢上的裝飾別上白疊藍布,萬萬沒想到皇兄竟然被這個兇殘之徒殺了,這個儈子手,為什麼父皇沒把他抓走,為什麼沒把他關進天牢,為什麼他還一副若無其事模樣。想不通,也無法想,她好累,夫婿竟然殺了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皇兄,太累了,活著好累。
“你……”急步走近,周濛濛雙眸結著冰柱,對他既厭惡又怨恨,一個你字出口,後語哽咽,冷冷看著這個駙馬,見他衣服光鮮,毫無任何虧欠,恍然大悟,他本兇殘成性,數萬性命皆看不在眼內,如何會對區區幾條性命有內疚?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魔鬼,多說無益。
愣站於街上的阿真突見公主大人急步前來,正待捱罵時,卻只聽到這個飽含怒火的你字,疑惑面對她那張精緻卻白析如鬼的美臉,突兀的心莫明其妙升起一股濃濃愧疚感,雖然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感到內疚,可就是內疚,著實邪門了。
說什麼都是多餘,面對這個駙馬,周濛濛一陣反胃,什麼也懶說,移步轉身領著侍婢匆匆往禁門行去,眼淚不知覺又從眸裡溢落,伴著飛快步伐墜落於地,彈濺出花。
跟前冷夷鄙恨眸子離去,阿真轉過訥訥老臉,心裡既內疚又難受,搞不明白他幹嘛要這樣,那個五皇子本來就該死,殺死他自已哪裡做錯了?
“我呸!”往入禁門的那個身影呸去一口,裂裂罵道:“就你姓周的了不起,鄙視老子,老子還瞧不起你,要不是你投胎到姓周的,早晚也被禽獸虐待,什麼玩意東西。老子就明白告訴你,不只周錦採,就是你媽禽獸,老子衝進宮裡同樣一刀結果了她,***的娘皮**!”
小聲對著遠處身影咒罵了一通,再呸了兩三口唾沫,心情依然壓抑。提步朝靜道啐了一口:“媽逼的!老子又沒強姦你媽,也沒把你肚子搞大,幹嘛要忍受你這種鄙視怨懟目光?再用這種蛆蛆眼光看老子,若火老子,媽逼的還就真的搞大你個娘皮**肚皮,再兇狠甩掉,什麼寶公主?就你那地兒高貴,有本事鑲金條鑲寶玉進去,老子就承認你高人一等。”
跳腳咒罵到這裡,腦中想像公主大人鑲金鑲玉的那地兒,不由的噗哧一聲,咯咯咯如母雞笑的花枝招展。還好內街沒人,若有人,大家絕對毫不猶豫把他綁到精神病院,畢竟放個精神病在外面亂跑,咬到人那就不好了。
神經病出了內街,耳畔聽到的都是剛才他所幹的事,不管是交談走於路上的百姓,還是三五成群圍於鋪內的商旅,或是坐於茶樓酒館內打屁的大爺,談來講去,討來論去全都有關於那位倍猛的天機神相事蹟,真是好不熱鬧。
白虎外街逛了一大圈下來,還是沒看見姓林的匾額,阿真一陣鬱悶往玄武湖走去,天色漸漸暗下來,他也餓了,路邊攤買了幾顆饅頭,邊啃邊往貢門走去,還要半個時辰燈籠才會升起,也就不急了。
走到貢門前,果然沒見小雞的身形,沒事幹就繞著貢院圍牆走,一大圈逛回來,心想小雞肯定來了,不料返回貢院門口還是不見身影,天剛剛要暗,走的有些酸,便蹲於牆角等。
等呀等,華燈上來了;等呀等,不遠處的小攤熱鬧極了;等呀等,小攤客人來來去去;等呀等,小攤收攤了。
“被放鴿子了?不會不會!”抱著自已在貢院門口走來走去,阿真呵著寒氣不相信小雞竟會放自已鴿子,心想再等一下應該就要來了。
“咕咕咕……”
不知何時,遠方一陣雞鳴吵醒坐靠於地上打盹的男人,他摟抱瑟縮了一下,搖了搖腦門上的冰晶,睫毛眨了眨,睜眼仰看初透陰曦天際,喉嚨一陣乾渴,扶著牆緩慢從牆腳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襬上灰塵。不知不覺天都亮了,今天若婷兒她們還沒來,要怎麼過?
“柳底花陰壓路塵,一回遊賞一回新。不知買盡金陵笑,活著蒼生幾戶貧。”他林阿真還真的被放鴿子,著實新鮮,走在陰曦人稀街道,哈哈笑了兩聲,漫無目的回絮繞走於四通八達道巷,累了就休息一下,休息夠了繼續走。
“淡畫眉兒斜插梳,不忻拈弄倩工夫。雲窗霧閣深深許,蕙性蘭心款款呼。”走來一條小巷內,他嘆笑搖頭,自嘲再吟:“相憐受,情人扶。神仙標格世間無。從今罷卻相思調,美滿恩情錦不如。”
“噗哧……”詩句落地,安靜小巷突然傳起一陣銀玲笑聲,阿真聽到這陣嬌笑,疑惑駐下腳步,往小巷前後觀看,不見有人,頭皮不由的一陣杵麻,這條僅容一車可過的窄巷不會有東西吧?
第304章 淫詩作賤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