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必然非是尋常守門之人。我朝藺翟雲點點頭,進了內艙雅座。
裡頭陳設自是精美,兩側視窗垂落竹簾,日頭斜射進來,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平行光線,宛如錯開的一場人生。趙之城就坐在竹簾旁,無出徵在外的將軍之態,倒是世家公子那般一身華冠美服,臉上五官被那光線分割,乍見時瞧不仔細他的表情,只覺眼中似有深意,身後立著兩個體魄強壯高大的隨從,身上流露的氣質不似軍中之人,更似江湖中人,瞧那站姿,將趙之城防守得無懈可擊,又可隨時朝我攻擊,是難得一見的高手。我凝神深思,看來要拿下趙之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趙之城見我進來,立即起身迎上來,撫掌熱情道:“哎呀,悅容妹子啊,咱們可是許久未見了!”
在兩年前皇都天子壽誕一遇,便與他未曾謀面。一面之緣,何來如此親熱,逢面就妹子前妹子後的叫喚?我心有不喜,面不變色,禮節性地抱拳行禮,喊了聲:“小王爺。”他說:“悅容妹子生疏了,便喚之城罷。”我笑笑不答,不與他虛情假意。趙之城將我上下打量,我出行在外,一直是將士裝扮,便聞他笑道:“將軍之裝,英姿煞爽,穿在你的身上自然別有風味,只是這頭盔厚實了些,倒教小王看不清悅容妹子的臉了,便去了吧。”
我也不矯情,隨即卸下冷冰冰的銅色頭盔,露出完整的臉,長髮隨即翻滾著披散下來。趙之城眼中湧現驚豔,身後那兩個高手本是無動於衷的面部表情也略有鬆動,我見此心中又是一陣冷笑。
把頭盔往桌子上一放,盤腿在蒲團上坐下,隨口問:“小王爺,方才我進來時在甲板上遇見的那個黑衣男子是何人,似非常人。”趙之城在我對面入座,為我倒酒,笑答:“乃是小王的大舅子爺,自然非同常人。”我瞭然道:“原來是千籟夫人的兄長。”趙之城抿了口酒,若有若無地笑著:“悅容妹子見過芝芝了?”我點點頭,說在東瑜有過數面之緣,對她誇讚了幾句,說小王爺有嬌妻如此真是福氣。趙之城懶懶一笑,也不加掩飾地在我面前誇起了自己的愛妃:“小王賜她千籟夫人之名,便是歡喜她千變萬化如同天籟的聲音。。。。。。悅容妹子見過她那有趣的本事了沒?”我點頭虛應道:“自然見過,竟能將我的聲音學得惟妙惟肖,當真世間罕有,絕無僅有。”趙之城大笑道:“哪是絕無僅有,雲佑也能做到,芝芝的口技還是他給教會的。啊,雲佑就是方才你在甲板上遇到的那人,芝芝的兄長呢。”
我眯了眯眼睛,試探道:“如此說來,那位雲佑公子的繪聲本事可比千籟夫人更厲害了?”趙之城點頭道:“的確如此,芝芝也就只能將悅容妹子的聲音學得出神入化,本王就是最愛她這一點,尤其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的聲音低了下來,那手沿著桌面探到我這邊,冷不防地覆蓋在我的手背上,笑道:“但終究還是悅容本人的聲音動聽吶!”
聞言,我大窘大怒,他竟以我聲音意淫,好一個無恥下流之徒!把手用力抽出,冷冷道:“小王爺,你醉了!”他也不在意我突變的臉色,神態自若地收回手,舉起酒杯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人醉的後勁更大呢。”
我已經不想再與這個無恥之徒浪費時間了,撇去冰冷的表情,換上嫵媚的笑容,問:“小王爺,我敬你一杯。”說罷倒了一杯酒遞給他,他歡喜上來接,被我一把抓住手腕,將他整個人沿著桌面攥拉到我這邊、
事發突然,他驚愕住了,他身後的兩個隨從隨即拔尖朝我攻擊,我將趙之城作為擋箭牌往身前一檔,那兩人投鼠忌器怕傷著主子,立即收起攻勢,我趁著這個空當從袖口連射兩道飛鏢,他們回過神的時候,已被我割破喉嚨倒地而死了。
趙之城靠在我懷裡,像是看不見自己鼻子上的匕首以及那兩個倒地的死人,笑吟吟地讚道:“悅容妹子當真好俊俏的武功啊,教小王看得眼花繚亂,神魂顛倒。”
色膽包天的下作東西,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調戲我!我二話不說打了他一個嘴巴子,隨後將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
當初與曲慕白和藺翟雲的約定,就是以摔杯子為口號。
酒杯在地上哐哐琅琅地碎成一片,連雲佑立即衝了進來:“小王爺,你沒事吧?”藺翟雲伺機從他背後偷襲,誰知他竟一身鐵骨,那劍刺不到他身上不傷半分,反而是劍身鏘然折斷。
情勢逆轉,那連雲佑衣袖一揮就扣住了藺翟雲的咽喉,我驚呼:“先生!”他見我面露驚慌,便知藺翟雲對我的重要性,冷冷道:“放開小王爺,否則我殺了他!”
這是兩岸傳來廝殺聲,曲慕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