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下令衝殺了,我若不能及時剋制趙之城脅迫長川軍棄站退守,那麼曲慕白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我心下大急,一邊是自己親人的性命,一變是金領三萬軍士的性命,頓時陷入萬難選擇境地。
就在這個時候,連雲佑居然突然倒地,全身麻痺動彈不得,便見藺翟雲一邊揉著自己的脖子一邊踢了連雲佑幾腳,道:“我家夫人可是早先就說過了的,我的腦袋是很金貴,你掐著我的脖子是不是想對我的腦袋做什麼?”
我大喜:“先生,你!”藺翟雲對我笑笑,嘆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啊,還好藥理與毒理本相通,這些時日我總是沒有白白浪費研究毒藥的本事,以後就算幫不到夫人,也算可以自救了。”隨即正色道:“走,夫人,我們立即去助曲將軍突圍!”我走過連雲佑的身邊時,本想取他性命,因為他極有可能會是主上。但終究沒法確定,不想濫殺無辜,便作罷脅持趙之城出氣了。
畫舫靠岸後,趙之城被我架著匕首威脅了一通,無奈下令:“全都退下,放他們離開。”長川軍副將遲疑道:“可是大帥說。。。。。。”還沒說完便被趙之城啐了一口,怒罵:“混賬東西,現在你們的主帥是小王而不是蕭晚月!沒看見小王的脖子還架著刀麼,小王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有幾條小命能擔當,還不退下!”副將無奈下令讓出道來,曲慕白很快就率領全軍衝出重圍,我將趙之城往馬背一抗,道:“要想小王爺活命,全都不許追趕!”便策馬狂奔而去。
趙之城的腰橫掛在馬背上一路顛簸著,實在痛苦,苦笑道:“悅容妹子,你快些讓小王坐正身子吧,小王這胃折騰地都快要吐了。”我記恨他先前對我的百般無理,冷冷道:“俘虜沒資格跟我提條件。”他趕忙說:“那小王提供你蕭家的情報,你想不想知道蕭晚月的營帳中?”
我聞言心頭一跳,此事的確蹊蹺。
後經幽帝四年,四月,公攻雍城,十日未成。將軍路遙曰:“此乃聞所未聞。”公贊曰:“梟主無愧雄才大略,無久違逢敵手。”戰至半酣,公舊疾復發,臥於病榻,大軍三日不發。某夜,有客來訪,公見之少驚,乃長樂郡主。
長樂自遂來意,恐公病急,遂來助其破城。
是夜,長樂隱去。翌日,雍城內亂,少相篡權,梟主負傷而逃。少相開城投誠,大雍城不攻自破,公大勝,記長樂頭功。
——《前朝遺史 經書 鄭公士橫傳》
我從馬鞍上取來繩索捆綁住趙之城雙手,將他扔在地上策馬狂奔起來,拖拉數十里才能將他拉回,仍是橫置馬背之上,道:“現在你可願意說了?”趙之城發冠凌亂,華服皆磨損,一身狼狽,仍是倔強道:“哼,你不讓小王坐得舒服,小王就讓你心裡不舒服。”
我又將他扔下馬,如此反覆三四回,他已是昏去數次,醒來後仍是閉口不答。本以為只不過是個承蒙父輩廕庇的紈絝子弟,沒想倒還有幾分硬漢子的骨氣,不似先前那般小瞧他了。我本不喜歡折磨俘虜為樂,也隨了他的意讓他坐於馬背,免去腸胃顛簸的痛苦。
他苦笑道:“方才那番折磨,倒比腸胃顛簸更痛苦,小王也真昏了頭,自討苦頭吃。”我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他不甘不願地回答道:“小王本是送妹妹去勸鄭國公養病修身的,半路遇見了率兵而來的蕭晚月。蕭晚月不願與你為敵,遂將伊漣接去,讓我代他阻你去路,他則送伊漣去鄭國公營帳了。”我脫口道:“蕭晚風怎麼了?”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他的,因為他是你的敵人還是其他什麼的?”趙之城回頭睨了我一眼,因為被石頭磕破了眼角,讓他忖度的目光看起來像魚眼。我作勢要將他扔下馬,他緊緊攥著鬃毛忙道:“別。。。。。。小王告訴你就是了,做什麼動不動就威脅來威脅去的。”我還當他是硬骨頭,沒想到還是賤的,便聽他說:“蕭晚風他前不久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在東瑜城那會兒淋了一整天的魚,就他那藥罐子身子還能不病倒?起了燒沒差要了他半條命,偏偏又要逞強,帶病出兵討伐大雍城,而又偏偏打了十幾日還打不下來,這病一拖再拖,藥石不服。伊漣擔心他的身子熬不住,就去助他破城了。”
我心裡一噔,蹙眉道:“長樂郡主不過一介女流,能有什麼本事破城、”趙之城立即為愛妹抱不平:“怎麼,只許你巾幗不讓鬚眉,就不許她美貌與智慧並存了?告訴你,若不是伊漣她生性淡泊不喜爭鬥,憑她的聰明才智要幹一番事業,可絲毫不比你遜色!”
聽趙之城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更加不安了。長樂會如何大雍城?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