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我笑道:“兩位將軍莫急,待敵軍撤兵時,你們各領兩萬兵馬追殺,切忌不可孤軍深入,只需消其戰力,亂其軍心即可。”
兩位將軍領命而去,在昭軍敗退時又殲滅了敵軍數萬人,蕭晚月重整兵馬,退回了樊城大營,此戰我軍大勝,周逸回來帥帳向我彙報滅敵人數時,高興道:“莫怪早前藺先生說短時間戰敗蕭晚月的非夫人莫屬,當時我還以為是先生顧及夫人面子,故而託大,畢竟就連天楚陛下與之交戰四月都難以取勝,最後還兵困窮山,夫人又焉能如此神通?今日一戰,方知先生所言非虛,夫人謀略遠甚兒郎!”天賜被他說得面色微曬,周逸見此哈哈大笑,也不顧君臣尊卑之別,重重拍了拍天賜肩膀以示鼓勵。眾人皆道:“我軍有夫人(公主)為帥,縱蕭家鐵騎所向披靡,又有何懼?”
眾人一掃先前不得志的沉鬱,陷入莫大的喜悅中,只有我一人坐在那裡只言不發。
藺翟雲注意到了我的異樣,問:“夫人在想什麼?”
我沉吟道:“蕭晚月所習兵法均源自於晚風,已習得精髓,故而總會習慣性地效仿晚風。晚風行軍打仗,喜歡出其不備,激流勇進,就算打了敗仗也不會退兵,反而會乘敵軍打勝仗洋洋得意疏於防範之時,發動大規模的進攻。若我料得沒錯的話,今夜蕭晚月必將興兵偷襲我軍大營!我軍若自顧歡喜而未及防備,必將大敗!”
眾人神色一震,皆知自己犯了軍中禁忌,須知驕兵必敗啊!他們都是經常帶兵打仗的老將,意識到自己犯了這等低階的錯誤,紛紛面露愧色。其實也怪不得他們,實在是蕭晚月太過霸道,這幾日將我軍眾將往死裡地追著打,那感覺實在令人太不愉快了,今日能克敵制勝,終於一雪前恥,眾人難免有點興奮過頭。
很快地眾人便收整情緒,與我一道商議應敵之策,我命曲慕白和周逸點兩萬大軍,於入夜後伏兵在蕭晚月前來偷襲時必經的山道兩側深山中,待敵軍過道時再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在劫和天賜問:“那我們兩人又該做點什麼?”
“不急,兩位弟弟自有重任!”
我狡黠笑起:“蕭晚月想夜襲我軍,我就讓他明白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是夜,蕭晚月果然要來偷襲,被潛伏山道上的曲慕白和周逸殺得陣型大亂,無奈放棄偷襲計劃,撤兵回樊城。
待回到樊城之下時,卻見樊城城牆上早已掛起了鳳凰大旗,楚在劫和楚天賜奉命率領大軍,趁著蕭晚月全軍夜襲而出,樊城守備空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整座樊城。
楚在劫在城頭上高唱:“城下敗將聽著,吾姐傳令,命你速速棄械投降,乖乖退出中原,否則,必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蕭晚月怒極反笑,策於馬背之上,道:“好極了!傳話給楚悅容,蒹葭關下,我等她再決雌雄!最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此後,蕭晚月摔大軍而去,退居百里外的蒹葭關。
回來後,天賜笑得快趴了下去,說蕭晚月當時表情別提有多難看。而我的心情遠沒有大獲全勝後該有的輕鬆,因為我知道,蕭晚月此戰雖敗,但根基尚存,他大量的糧草軍械和輜重都囤積在蒹葭關,而蒹葭關又是打通中原和胡闕的第一關口,胡闕的後背支援就源源不斷地到來。所以只要蒹葭關在,蕭晚月就如扼住咽喉要塞,假以時日,三軍士氣恢復,必將捲土重來,到時候我要再戰勝他,恐怕不會再向之前那麼容易了。
真正的大戰,現在才剛剛開始!
眼下迫在眉睫之事,我必須一鼓作氣,在三日內拿下蒹葭關。
然而,攻取樊城都已花了我十多日的時間,蒹葭關乃是天下第一大關,比樊城更為難攻數倍,焉能在三日內拿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蕭晚月的大軍引出蒹葭關,於關下決戰。然,以蕭晚月的才智,定能看清局面,審時度勢,不與我做意氣之事,於關中堅守不出,只待幾日光景,等他的大軍恢復戰鬥力,就算我不去叫戰,他也必然會反攻樊城,那時怕是真如他所言,最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了。
那麼,到底如何才能將蕭晚月引出關外決戰呢?
我走出帥帳,負手駐足,遙望天際。
夜將盡,天將明,此時的天空是空前絕後的黑暗,就連星辰之光也全部隱於暗夜之下,風迎面拂來,微涼。
肩膀一沉,我回頭看看,在劫將披風溫柔地披在我肩上,篝火下他那明淨的眼眸中,跳躍著火焰般熾熱的情感。我轉了視線,將這樣的感情視而不見,他沒在意,輕聲道:“還在想破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