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身後,與他同看江山如畫。
帥案上一盞暗燈,幽幽冥冥,照不穿他身,卻映出了他心。
帝王霸業,那燦爛輝煌的風光裡頭,藏著多少人含著血淚的艱辛,裹著多少人默默無聲的犧牲?蕭晚風君臨天下名垂青史時,又有誰會知道,在那盛世繁華掩蓋的黑暗背面,有一個男人曾戴著一張張不同的面具,遊離在虛華人世的表演中。
百年後,若後人翻開史書,必會發現,如無常昊王倒行逆施禍亂天下,便無蕭晚風仁義之名入駐皇都,拉開萬里征途,易主趙姓天下。
是的,蕭家大業,蕭晚風於明,功勳顯著,蕭晚月於暗,居功至偉。
若我記得沒錯的話,為此番大業,蕭晚月已經做了七年的趙子都了。
七年很長,長得他分不清什麼才是真實人生;七年很短,短得他半響貪歡如夢如霧轉瞬空。
他用七年的光陰作代價,辜負了真心,背叛了愛情,換來大昭千里山河,萬民來賀,而他卻陷入迷茫,分不清真實虛幻,迷失自我於鏡花水月,以悲苦盡長歌。
那麼,晚月,現在你清醒了麼?
蕭晚月依舊背對著我,緩緩抬袖,那修長的手,曾執筆書風流,也曾仗劍斷山河,此刻卻以極其溫柔的方式拂過山河地圖,如輕撫情人痴迷的面容。
然後,他長長嘆了一聲,“你到底還是來了。”
我點頭,“是的,我來了。”
他問:“你來做什麼?”
我回答:“來與你做最後的告別。”
他終於回頭看我,戰旅的艱苦讓他本是溫和的面容變得冷酷,“如何告別?”
我堅定地回視他,“明日睢鳩坡,你我一戰定輸贏。你贏,我與晚風從此離開,不再管紅塵俗世;我贏,你就此退出關中,畢生不得踏入中原半步。”
他笑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