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髮別到耳後,淡笑道:“我們也是在京裡被纏怕了,才索性躲過來的。更何況,這新得地莊子也該過來看看。二孃本來昨天就打算去你家拜訪,因身上不大爽快,便推遲幾日。我想,再過兩天,就會派人到你家打招呼了。”她忽然笑了笑,瞥了淑寧一眼:“到時候,還會有個大驚喜呢。”
果然,兩日後,溫氏帶著真珍前往房山別院做客,同行的還有“大驚喜”——大劉氏。
(請讓我偷個懶吧,肩膀實在疼得很,頸椎也在造反,本想按摩舒緩一下,沒想到按過頭了…丌丌)
一五三、隱憂
大劉氏脾氣仍象當初一樣爽利,但服飾打扮的檔次卻足足上了兩個臺階。她穿著寶藍色絲綢旗袍,兩把頭上插著點翠首飾,手上帶了明晃晃的金鐲子,完全是一個貴婦人。不過她說:“別被我這身嚇著了,我平日裡可不會這樣穿,今天是特意扮上,到親戚面前顯擺來的。”
佟氏有些哭笑不得,小劉氏卻從姐姐一出現開始,便不停地在掉淚,從院裡哭到屋裡,從進門哭到丫環上完茶。大劉氏不耐煩了,道:“你怎麼還哭啊?難道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這個做姐姐的?一見我就哭?”
小劉氏哽哽咽咽地道:“我、我我…我是太高興了,姐姐…”大劉氏頭都痛了:“行了行了,我還以為你這兩年有長進了呢,沒成想又活回去了,你看孩子們,都被你嚇著了。
小劉氏愣了愣,轉頭一看,果然,小寶和賢寧都許久沒見她哭了,正傻傻地盯著她看呢,小寶還把自己的帕子掏出來給她;再看另一邊,大劉氏三歲的兒子正由丫環抱著,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朝她看。
小劉氏臉紅了,忙忙擦乾眼淚,拉過兒子讓他拜見姨母。大劉氏哂道:“早拜過了,你快回神吧。”眾人都在旁邊偷笑,連淑寧真珍也不例外,小劉氏臉更紅了。
待重新坐下詳談,眾人才知道大劉氏現在的丈夫榮志自從前年秋天調到武丹屬下,便專門負責守衛自鳴鐘作坊,忠於職守,很受器重,這次隨武丹回京。又新升了職,已經是正五品的步軍副尉。大劉氏如今有正經誥命,倒真是位貴婦人。
大劉氏這次特地來看妹妹。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看到她雖然只是穿了身石青色的家常袍子,頭上也只戴了一根素玉簪。但衣服是好料子,首飾也不是凡品,再看她的氣色,也跟自己一樣又白又胖,便知她過得不錯。也放下了心頭大石。
小劉氏卻為姐姐過上了好日子而欣喜不已。正五品地誥命啊,要知道,當年她姐姐離開沈家時,那沈家的長子,也不過是個五品的郎中。如今也算是揚眉吐氣了,回想到當年姐妹二人黯然隨船南下時,哪裡想到有今日地光景?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哭起來。
大劉氏撐著腦袋,無話可說了。佟氏便道:“她的院子離得不遠。乾脆你陪她回自個兒屋裡哭去,就算哭得衣服都溼透了,要換也方便。而且帕子管夠。”
眾人都笑了。小劉氏知道她這是讓自己姐妹二人有機會說說私房話,便轉哭為笑。告了聲罪。拉著姐姐和兩個孩子回自己房裡去了。佟氏也趁機示意雨歌將賢寧帶下去。
她特地替小劉氏向溫夫人陪罪,溫夫人笑道:“這是喜事。喜極而泣,也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兩人便聊起來了。淑寧給真珍做了個眼色,尋機退出了花廳。
淑寧帶真珍看了自己住地院子,又領她去園子裡玩,兩個小姑娘再做了一回話癆。只是淑寧稍稍有些可惜:“今日國子監裡要考課,哥哥脫不了身,不然早就回來了。你們自從兩年前在碼頭別過,就沒再見過面吧?”
真珍垂頭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他如今學業很好了吧?我聽說你們再過幾個月便要滿服,他…他有沒有什麼打算?”
淑寧便告訴她,今年科舉剛結束,端寧想等下一科再考,只是時間長了些,因此家裡人正有意讓他從恩蔭入仕,但具體怎樣,還要等父親張保起復後才知。
真珍沒有說什麼,直到淑寧提起別的話題,她才再度開口。
淑寧覺得有些奇怪,也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真珍對端寧的態度似乎有了些變化,卻又不像是改了情衷。每次她說起端寧的事,無論是學業、武功還是生活上地趣事,真珍都聽得很專心,還時不時追問其中細節。但一提起兩人見面相處的事,真珍就不答話。這實在很奇怪,他們這兩年時間一直有通訊,差不多每一兩個月就有一封,上一次真珍寫信來,是春天時候的事,當時並沒有什麼不對啊?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