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離開了。”聶剛對他說道。
“為什麼?”戴安不解,隨即領悟道:“你告訴她了”一見聶剛點頭,他便呻吟出聲。“我就知道事情一定沒那麼順利。”他大大地嘆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在嘀咕什麼?”小鵑雙手瓜腰,質問他。
“不關你的事。”戴安回她一句。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樣?”小鵑瞪他。“難道不懂先來後到這個道理嗎?在這裡我可比你大。”
“那又怎樣,反正我走了。”戴安說道。
“為什麼要走?”小鵑下意識的反問。
“你們不想留下嗎?”虞妍問,兩人詫異的表情讓她微笑。
“咱們可以留下?”戴安脫口而出。
“我是這麼說的。”虞妍頷首。
“那大哥為什麼……”戴安望聶剛。
聶剛百思不解地注視著虞妍,他愈來愈懷疑這個女人的心智,在知道他曾是殺人犯後還僱用他?
但他隨即聳聳肩,既然她不在意,那他又何必費神去點醒她,而把好運往外推,即使他從不相信會有“好運”這種事。
虞妍走進書房。“我們最好擬張契約,麻煩你們兩個動作快一點。”她回頭對兩人說道。
戴安望向聶剛,見他點頭後,戴安才跨進屋裡,口中還唸唸有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虞妍坐在書桌後,見他們兩人都進來後,對小鵑道:“去叫餘嬸來幫聶剛他們量衣服的尺寸。”
“不能等一下再去嗎?”小鵑問道,她想留下來看看契約上寫些什麼。
“不能。”虞妍斷然拒絕,她覺兩人的事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比較好,順手帶上房門。
聶剛對於她竟敢和不相識的兩個男子共處一室而大感震驚,她難道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如果他和戴安這時起了歹念,她要如何應付?她真是太沒警覺心了,還有那個女僕,怎麼會丟下她的主人?
虞妍自抽屜中拿出兩張紙,隨口問道:“戴安,你也坐過牢嗎?”
“是的,小姐。”
她抬頭問道:“殺人?”
“不是,是偷竊。”戴安有些吞吞吐吐。
她笑道:“原來是樑上君子。”
“這可文雅多了。”戴安見虞妍毫無懼怕之然,說起話來也順溜多了。“我和大哥是在牢裡認識的,那時我才剛進去,被人欺負——”
“這段可以省略。”聶剛瞄他一眼,不懂他提這不相關的事做啥。
“我想聽。”虞妍點頭。“繼續說。”她對牢裡的事很好奇。
“可是……”戴安有些遲疑。
“我是你和你大哥的‘主人’,所以你要以我的話為優先才是。”虞妍點醒他。
“說的對極了。”戴安咧嘴一笑,迫不及待的繼續道:“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我想先知道我份內的工作是什麼。”聶剛說道。
戴安笑道:“大哥不喜歡我在他面前說這種事。”
“我知道。”虞妍淺笑,眸子裡閃著慧黠,她對聶剛道:“這時候你會發現我是一個多麼善體人意的主人,戴安?”
“是,小姐。”
“晚一點你再告訴我細節。”她的眼中帶著一絲捉弄的意味。
“是,小姐。”戴安的笑容不曾稍減。
只有聶剛皺著眉頭,看來戴安已變成繞指柔了,他就像急欲討好主人的小狗一般,只差不會搖尾巴。
“你們每天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砍柴、灑水、掃地。”她拿起毛巾,順手在紙上寫下。“不過,你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門給修好,一個月十兩銀子。”
“十兩?”戴安叫道。
“太少?”她抬頭。
“不是,不是……是太多了。”戴安無法置信地說。一般在大戶這家幫傭有二兩銀子就算不錯了,可是她卻出十兩,足足高了五倍。
“因為府裡男丁很少,所以你們要負擔的工作較重,光是砍柴可能就要耗掉你們大半的精力,不過,如果你們嫌多的話,我就刪些銀兩好了。”她微笑。
“不用,不用,這樣很好。”戴安連忙道。銀兩自然是愈多愈好,哪有人嫌多的她方才口無遮攔,講了蠢話,差點把財神爺給推了出去。
虞妍放下筆,將兩張契約遞他們。“如果可以的話,就簽名,咱們一人留一份。”
聶剛瞄了字據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