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約人聶剛、戴安,今日賣身在虞妍府中為僕,為期一個月,薪資十兩,將本著忠誠為府內做事,一切全聽主人虞妍吩咐,不得質疑。
這契約上的字句還真是命令味十足,聶剛看了她一眼,她立刻道:“有問題嗎?”
“沒有。”他拿起桌上的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不識字,能不能打手印?”戴安搔搔頭。
“當然,需要我念給你聽嗎?”虞妍問道。
“不用了,大家覺得行就行。”戴安沾一印泥,蓋上手印。
當他蓋完後,他好奇地道:“小姐,為什麼你知道我們的過去後,還肯僱用我們?”她甚至一點也不害怕。
“很奇怪嗎?”她頓了一下才又道:“剛開始聽到時,我是有些詫異,但這並不會影響我的決定,母親曾告訴我,入獄者不外乎三種人,一種是真正的壞人,一種是做錯事的人,一種是被冤枉的可憐人,從你們的行為來看,你們是屬於第二種人,母親說過,該給有向善的人第二次機會,否則他們會再度誤入歧途,而我很贊成母親的話。”
戴安稱讚道:“小姐的母親真是個聰明人。”
“母親的確是個很有智慧的人。”虞妍微笑。“她把該傳授的知識全教給我了。”
聶剛覺得她的太天真。“你無法判斷一個人是否包藏禍心,如此貿然收留陌生人,不是聰明,而是愚蠢。”他實事求是的道。
戴安緊張地碰了碰大哥的手臂,他這話不是找碴嗎?
“沒有人說過我愚蠢。”虞妍下眉頭。“你看事情都如此負面嗎?”而且說主人愚笨是以下犯上。“
“小姐,你別生氣,大哥說話就是這樣子,但他沒有什麼惡意。”戴安急忙道。
“我沒有生氣,我的修養很好,生氣代表喪失理智,而我是個很理智的人。”虞妍對聶剛道:“你和我完全相反,你是個情緒化的人。”
聶剛挑眉,認為她瘋了。
戴安笑出聲,從來沒人說大哥是情緒化的人,大哥向來是冷靜自持的。“小姐,府裡鬧鬼是真的嗎?”他突然想到問題。
虞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收後契約。“你怕鬼?”
戴安拍拍胸脯,大聲道:“當然不怕。”
“那麼有沒有就不是很重要了,不是嗎?”她模稜兩可的回答。
“喔!”戴安愣頭愣地應了一聲,聽了好像也很有道理。
聶剛受不了地翻翻白眼,戴安的腦袋已變成一團漿糊了。“我先出去修後門。”
虞妍搖頭。“小姐,那我先去修門,包準煥然一新。”他的神情就像個急欲被稱讚的小孩。
“那就麻煩你了。”虞妍綻出笑靨。
“一點也不麻煩。”戴安紅了臉,小姐笑起來的模樣真像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一般。“我立刻去。”他急忙走出去,卻點被自己的腳絆倒。
“沒事吧?”虞妍問。
“沒事。”戴安穩住自己,臉卻更紅了,他匆匆忙忙跑書房,差點又被門檻絆倒。
“我好像下手太重了。”虞妍蹙起眉頭,憂心地看著戴安以踉蹌的腳步倉皇而去。
“下手?”聶剛聽見這字眼,不由得眯起雙眼,她是什麼意思?“方才戴安爬進宅子的時候,我拿了一塊石子打他的腿,他可能被我傷到了,走路才這樣顛顛倒倒的,該給他請個大夫瞧瞧才是。”
“這跟他的腿沒關係。”聶剛澀聲道,是他的腦袋才出了問題,顯然戴安已被虞妍迷住了。
“那和什麼有關係?”虞妍問,她起身走到他面前,將另一份契約交給他。
聶剛過紙,她近得足以讓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而那讓他不由自主的深吸口氣;如果她站在牢房裡,牢裡的犯人一定全數向她撲去,她清新得像道午後陽光,不像牢房卻是黑暗,汙穢,又骯髒的地方。
虞妍仰望著他,雖然她比時下的女子高了近乎半個頭,但和他一比,她還是矮了一截。
大赦天下,他才得以離開囚籠,回鄉完成他該做的事。
“一個月後,你要去哪?”她又問。
“回鄉。”
“你的家鄉是。”
“烏城。”
她一臉詫異。“那就是下個城鎮,你為什麼不先回家?你的家人一定很期望你回去。”她原本以為他是缺少回鄉的盤纏所以才當長工賺旅費,但烏城離這兒不過十里,即使用走的,半天的光景也夠了,他為什麼不直接回家?
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