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款款解釋,似乎是想把這一個理由打磨的圓滑而無漏洞。
楚奕顯然是十分不喜她的囉嗦,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西楚太子難道第一次在人前不耐煩的皺了眉。
其實這個女人說多少話,都根本進不來他耳朵,他只是很不悅有女人當著秦菁的面來對他獻殷勤。
而奈何,常芷馨一心都想著怎麼用話把方才的不愉快掩飾過去,並未察覺,直到蔣氏見狀不妙偷偷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常芷馨一時茫然,聲音也戛然而止,又再孤零零的跪在那裡無人理會。
蔣氏也不敢說什麼,正在尷尬之餘,外面終於傳來一個老太監嗓音激昂的高唱——
“良妃娘娘到,成渝公主到!”
成渝公主終於回來了!
可是,為什麼來人會是紀良妃而非葉陽皇后?
眾人起身相迎,秦菁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皺了一下。
楚奕卻像是早有準備一般,神色如常。
趁著眾人齊齊往院裡走的功夫,他便起身走了兩步蹭到秦菁身邊,悄聲道,“借刀殺人手不沾血的本事她練的如火純情,習慣了就好!”
“你明知道她不會來,還讓我在這裡辛苦佈局?”秦菁不悅道,一邊撇了他目不斜視的快步往前走。
楚奕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也急忙收攝心神,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院子裡,紀良妃穿一身正統的妃子朝服儀態雍容、步調款款,被身邊嬤嬤扶了進來。
她人生的孱弱,氣場也不是很足,但偏生走路的姿態倨傲,反而會給人一種略顯滑稽的感覺。
“見過良妃娘娘!”屋子裡一眾女眷全部迎到院子裡屈膝見禮。
“嗯!”紀良妃淡淡點頭一路走過去,進門第一眼見到楚奕也在,先是一愣,一隻腳在門檻外面差點忘了收回來,好一會才調整過來表情,笑道,“見過太子殿下。”
“嗯!”楚奕也學著她方才的樣子淡淡的應了聲,並無後話。
紀良妃心一惱,面上卻帶了幾分尷尬,問道,“不是說今日陛下要和您商量明日大婚的事嗎?殿下怎麼有空來這裡?”
“本宮和娘娘一樣,都是被皇姐請過來的。”楚奕道,神情語氣都同方才一般,絲毫不見熱絡。
紀良妃訕訕的走到旁邊的位子上坐了,這才對身邊史嬤嬤吩咐道,“免了他們的禮,都宣進來吧!”
“是,娘娘!”史嬤嬤應道,先扶她在上座上坐了,然後才轉身到門口傳了她的話,把眾人引進去。
“皇姐!”見到成渝公主進來,楚奕倒是禮貌的頷首和她打了招呼。
紀良妃見了,臉上表情便越發難看起來,想著今日這事兒一定要往大里頭鬧,非得讓這個狗仗人勢的小子知道厲害。
“成渝!”她不能對楚奕發作,心裡煩悶,就把這股子怨氣發洩到了成渝公主身上,冷著臉老大的不高興,“你這麼火急火燎的進宮去把本宮和太子都請了過來,到底是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她的語氣不善,即使是對成渝公主也用了苛責的語氣。
成渝公主貴為皇女,又不是廣泰公主那般不受寵的身份,哪裡肯受她一個妃子的氣?
她唇角笑容當即便多了三分譏誚,一扭頭找了張椅子坐下,在紀良妃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接過婢女遞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不冷不熱道,“本宮也是受人之託,至於到底什麼事,自然會有人同娘娘說個明白。”
她說著,便是緩和了語氣,微笑著扭頭看向秦菁道,“榮安公主,抱歉的很,你託付本宮的事,本宮就只給您辦成了一半,皇后娘娘說是抱恙,正在臥床休養出不得宮,良妃娘娘便自告奮勇的代為辛苦一趟跟著過來了,你看怎麼辦吧?”
她這話說的不客氣,但明示暗示該交代的卻都已然是交代清楚了——
葉陽皇后果然是小心謹慎,明知道今日這事兒有詐,就稱病不出,倒是送出這個不知死活的紀良妃來做替死鬼。
紀良妃聽了成渝公主的話,臉色已經變的十分難看,聲音尖銳的開口道,“成渝你說什麼?你這就是怪本宮多管閒事了嗎?別忘了,是你說的你府上出事一時處理不得才請了本宮來的,現在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話雖這樣說著,她心裡卻已經隱隱不安。
今天廣泰在這邊整個計劃的佈局她都是提前知道的,成渝公主對那個駙馬寶貝的緊,她也是算準了出事之後成渝公主必定會進宮去求楚明帝做主,而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