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和齊國公府二公子一起飲宴的人員名單,其中就包括常家三公子,還有現在正被成渝公主留在府中的,今日幾位來府上拜會駙馬的客人,麻煩殿下出面,讓衙門的人挨個找了他們出來詢問一二,人多眼雜,本宮相信天網恢恢,既然有人做了惡,總會露出馬腳的。”
“嗯!”楚奕點頭,隨手把那名單交給一個侍衛道,“一事不勞二主,你馬上送去京兆府,還是讓邱府尹查吧。然後去跟皇姐打個招呼,在她府上的幾位客人也一併請去,省的邱大人挨個傳召了。”
當時在場的二十多個人,的確有可能百密一疏。
廣泰公主心裡暗驚,表情上也只是在那個惶然無措的表情基礎上把眉頭皺的更緊。
劉氏眼珠子轉了轉,訕訕的笑了聲道,“六嫂,就算徹查之下能夠證明當初齊國公府少爺的死和常三公子有關,那也未必就是廣泰啊。”
“七弟妹真是健忘,從一開始六弟妹不就說了,常三公子來此是和廣泰見面的嗎?”吳氏垂眸攏著碗裡茶葉,幸災樂禍的插嘴。
旁邊紀良妃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她雖然是和廣泰公主一起設計要對秦菁下手,但對於廣泰自己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卻是不知道的。
如果廣泰身上真要牽扯出她與人合謀殺了自己未婚夫婿的事,這個丫頭的話反而就沒人信了,而且——
自己還極有可能因她而受了連累。
這會兒吳氏跳出來摻和,她心裡正是氣的發慌,猛地一拍桌子,“婦道人家,還有點規矩沒有,論什麼是非?”
別的皇子妃她還不好意思當面呵斥,而吳氏是她自己的兒媳,顧忌就沒那麼多了。
吳氏被她一聲怒喝嚇了一跳,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秦菁卻不去理會這些各懷鬼胎的皇子妃們,只是一瞬不瞬認真的看著廣泰道,“廣泰公主,關於您和常三公子的關係,您自己真的不想說點什麼嗎?”
“嫂嫂今天這是一定要逼死我才肯罷休了嗎?”廣泰公主道,神色之間隱隱帶了絲悽惶的味道,“今日您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於我,似乎是一定要將是置之死地才肯罷休了對嗎?”
“其實也不盡然!”秦菁抿唇一笑,“你最終是生是死還的看你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孽,卻不是本宮要怎樣便是怎樣的,不過想來你一個未嫁的姑娘家,有些事,也是不好意思開口的,本宮體恤你,就代勞了吧!”
她說著,雙掌一擊,對門外喚了聲,“來人!”
兩個侍衛應聲走到門口,拱手道,“公主有何吩咐?”
“本宮讓你們找的兩個人,去給我帶進來。”秦菁道,目送兩個侍衛離開,見到眾人眼中一知半解的困惑又耐著性子解釋,“本宮聽聞廣泰公主這幾身子抱恙,但大約是懼著宮裡陛下和娘娘們憂心便沒有宣太醫,而是讓貼身婢女秋榮出宮去了城西一間老字號的小藥鋪廣和堂,從那兒的葛掌櫃手裡抓藥來吃,所以就讓人把這兩人一併請來,大家都擔心著廣泰的身體,當面問問也算盡點心力。”
秋榮自自小服侍廣泰公主的婢女這個眾人都知道,可是葛掌櫃又是哪裡冒出來的野山蔥?
不過秦菁說是廣泰公主生病,所有人的目光倒是不覺往她臉上仔細瞧了瞧,卻赫然發現,脂粉之下她那臉色的確是有種異樣的蒼白。
雖然這兩年她一直聲稱身子不太爽利,臉上本來就不好,但卻未想到脂粉之下還是藏了一層。
“呀!廣泰你這臉色的確是差得很,怎麼也不早說?不舒服就不要出來了。”曾氏噝噝的抽了口氣,突然想起來這屋裡就有大夫,於是趕緊的招呼了大夫道,“大夫,勞您過來給把把脈,可別是那會兒落水受了寒氣。”
廣泰公主自己心知肚明,她今天落水時候的確是受了寒,但她更清楚自己真正的症狀並不在此。
“好!”那大夫洗了洗手上血跡,提著藥箱過來。
秦菁好整以暇的看著,廣泰公主往後一讓,一直維持著鎮定的聲音裡終於帶了明顯的怒意,“不用!”
她的聲音不高,但這一聲卻是完全不同於往日裡和順乖巧的樣子,頗有幾分犀利之氣。
那大夫手探到一半,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宮也是好意,怎麼,廣泰公主你不領情?”秦菁揚眉一笑,和顏悅色的說道。
廣泰公主看著她,終究還是那麼一副謙卑的姿態垂下眼睛,苦澀一笑,“六嫂嫂,我已經一再忍讓了,您何必如此逼我?”
眾人齊齊震了震,恍然覺得她這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