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下去。
宇文軒望著已然伸出去卻抓了空的右手發呆,指尖上甚至還清清楚楚地殘留著那一瞬間的觸感,溫暖,滑膩,如暖玉一般的讓人留戀不捨。
下一刻,卻陡然覺得腿上一痛,身子不穩,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
原來是易玲瓏仰躺著倒地之後,雙腿本能地向前蹬出,正巧一腳踢到了離她不遠的宇文軒小腿上。本來,以宇文軒的機敏,自然能夠躲開她這一襲,只可惜當時他正在發愣,腿上猛的一疼,驚慌之下,便也隨著一起摔了下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摔倒,一個後仰,一個前傾,位置卻還不偏不斜,正巧重疊在了一起。可憐的易玲瓏,後面的屁股剛剛被摔開了花,疼得眼角的淚花還沒幹呢,又再接再厲黴運當頭地給宇文軒當了肉墊。
巨大的力道如泰山壓頂一般從天而降,壓得她險些窒息。胸口發堵,不由得想要加大呼吸的力度。豈料嘴唇方才一動還未來得及張開,就已經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原來……
她和他的唇,上對上,下對下,緊緊貼在了一起。連帶兩人大眼對小眼,不可置信地互瞪著對方……
這該死的一跤,怎麼就能摔得這麼衰呢!
然而易玲瓏顯然忘記了有句很有名的俗話說道:“沒有最衰,只有更衰。”她跟宇文軒兩個人一前一後摔下來,接連發出兩聲“撲通”悶響,早已驚動了帳外負責為宇文軒站崗警衛的親兵。
那不招人待見的倆傻小子心急間顧不上跟宇文軒通報,冒冒失失地就挑了簾子闖進來:“元帥,您沒……”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情景震在了原地,嘴巴大張成“O”字型,過了良久才想起自己還有半截子話沒說完,努了努力,終於把梗在喉頭的兩個字吐了出來:“……事吧。”
帳子裡的那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嘴對嘴地貼在了一起,一個面泛紅暈,一個呼吸紊亂,一個髮髻蓬鬆,一個星眼迷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在做什麼了。實在是不方便被他們給打擾了呀。
“元帥勿怪,勿怪,小的,小的知錯,知錯……”倆傻小子自知見到了不該看見的事情,心叫一聲糟糕,結結巴巴地要張皇著退出去,臨走時信誓旦旦,“小的,小的一定不會亂說的,一定一定,請殿下放心,放心哈……”
“宇文軒,你!”遇上這麼倒黴的事情還沒人給撞見了,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易玲瓏驚怒交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能一把推開結結實實壓在她身上的宇文軒。
“你,你,你……這下該怎麼辦啊……”怎麼辦啊,這事要是被那倆倒黴蛋傳到了廖成風的耳朵裡,還能有她易玲瓏的活路麼?廖成風一定會這樣想:奶奶個熊,易玲瓏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老子這前腳一走,後腳你就敢去調戲我家那口子,你活膩歪了是不是?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玩完了,就廖成風那身型,那手勁,那腿風,十個易玲瓏也逃不掉了。
宇文軒也被這倉促而起的變故愣怔住了,連他在閃神之間被易玲瓏推了個踉蹌也顧不上追究了。
奇?剛才那唇上的觸感,溫暖,柔軟,帶著淡淡的茉莉香氣,好像入口即化的糯米糕一般誘人,卻又比那更加的甜美,就算此刻已經離開,依然讓他無法忘懷。
書?他,想要,更深一步的……
網?想到這裡,宇文軒的眸子又深了幾分。他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出口喚道:“瓏兒……”
豈料抬眼間,卻看到易玲瓏淚流滿面,哭得如梨花帶雨一樣嬌弱,大大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霧氣。這樣楚楚可憐的易玲瓏,他第一次見到。心底掠過一絲痛意,還他沒來得及做出任何思考之前,手已經伸了出去。
手指觸碰到易玲瓏,她身子輕輕一顫,卻如避蛇蠍一般躲開了。
“瓏兒,你這是怎麼了?”難得的柔情遭到了拒絕,宇文軒微微有些尷尬,卻還是耐著性子開口問道。
“人家的,嗚嗚,初吻,嗚嗚,就這樣,嗚嗚,沒有了,嗚嗚,而且還是跟你,你……”還是跟你這個斷袖……多麼令人不甘心啊,期盼已久的初吻,原本該是在滿天星光之下,或是在鬱人芬芳之中,一隻腳輕點,一隻腳微微跳起,獻給心上人的。可是,卻因為這個斷袖,她珍藏許久的翹腳吻哪,連夭折都算不上,就胎死腹中了,這讓她如何不傷心?
宇文軒滿心的鬱結都被這哭聲化解了,無奈又滿帶寵溺地輕輕一嘆,大手不容抗拒地攬上了易玲瓏的腰身,將她緊緊圈在自己的懷抱裡。
“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