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天知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沒有她那麼好,況且眼下他還那麼虛弱,要是被這不可思議的真相給嚇了一大跳,一口氣沒緩過來掛掉了,豈不是白白辜負了她的一番辛勞,還害得她沒有謝禮可拿。退一步來講,就算傷員兄想象力跟她易玲瓏一樣豐富,能夠接受她是來自於異時空的超級霹靂無敵天真純潔活潑可愛美少女的事實,也難保他日後會不會找來一干身披八卦袍手拿桃木劍口中唸唸有詞的茅山道士將她當作是借屍還魂的女鬼給枉殺了。
該說什麼好呢?不過一剎那間,易玲瓏的腦海裡就飛進來了無數個藉口,又不過是一剎那間中的一剎那間,她又將這無數個藉口一一判了死刑。
我的神上帝以及老天爺,趕緊讓我想到一個既能被傷員兄接受又能合情合理地解釋她為什麼會身穿軍裝出現在戰場上從死人堆裡救了傷員兄出來的理由吧!易玲瓏在她的心裡劇場中淒涼地跪地仰頭哭訴道。
然而很明顯,像她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誠意是根本打動不了神氐們的,就像過去的二十多年一樣,她的神上帝以及老天爺再一次無情地棄她於不顧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易玲瓏神思縹緲時的表情會讓人產生她很無辜很委屈的錯覺,還未等她想好藉口,傷員兄就又一次開了口,語氣已經比剛才緩和了許多:“莫非,你是這附近村子裡的窮人,隨手撿了幾件衣服御寒?”
唉,這個理由不錯呀。易玲瓏心中一喜,正準備順坡下驢,趕緊點頭稱是。
卻聽傷員兄又接著說道:“……可是我記得,這附近因為戰亂早就已經逃得沒有人了。”
大哥,你知道這附近已經沒人住了還說這樣的話,你這不是存心陰我麼!易玲瓏一驚,暗自慶幸多虧她有一個肢體動作永遠比思緒慢上一拍的好習慣,這才差點沒露出馬腳來。
“或許,你是別處逃難偶爾路過這裡的孤女,因為衣食無靠迫不得已才扒了死難戰士的衣物遮體?”傷員兄又替易玲瓏想到了一條絕好的理由。
有了上次的經驗,易玲瓏再接再厲,繼續發揚她反應遲鈍的優點,傻愣著等待傷員兄的下文。
果然,傷員兄頓了一下,又涼涼地說道:“那就把你之前穿的衣物拿來給我看,證實確實像我說的那樣。你總不會之前什麼都沒穿一路光著身子逃難吧。”
這下子,易玲瓏總算明白過來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原來這個被她救了的傷員兄居然在赤果果地懷疑她!聽聽,聽聽他說的那是什麼話!陰險!卑鄙!無恥!下流!狗咬呂洞賓!真是瞎了眼,竟救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腹黑,太腹黑了!
盛怒之下,索性扭了頭不去看腹黑男的嘴臉,懶得再去搭理他。
可是腹黑男卻並沒打算就此放過她,反而變本加厲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語氣也陡地變得犀利起來:“說,你到底是誰?混在我軍之中究竟有何居心?是誰派你來的?又交給了你什麼樣的任務?說!”
“你兇什麼兇!這有什麼好說的?我本來就是行伍裡的人,當然會穿著當兵的衣服了。”被他捏得痛緊了,易玲瓏索性信口胡謅道。
“當我是三歲小孩麼?撒謊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你一介女流,又怎麼會是行伍裡的人?”腹黑男根本不信。
“難道就不興人家女扮男裝應徵入伍為國效力麼?”輸人不輸陣,他厲害,咱氣勢比他還兇狠還霸道。
“女扮男裝?為何?”腹黑男的手勁有一點點小了。
“因為……因為替父從軍呀。”繼續胡謅。
“替父從軍?”腹黑男的手勁又鬆了一點。
完了完了,怎麼一不留神,順嘴就把花木蘭的事蹟當藉口給說出來了。易玲瓏暗暗叫苦,懊悔萬分,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就成了定局,騎虎難下,也只好硬著頭皮胡編到底了。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擺出一副委屈傷感的樣子,可惜沒那情到戲來的功夫,眨巴了半天眼睛也沒能擠出半滴眼淚來,只好拿捏著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哽咽悲苦:“常聽家父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雖然是一介女流,可是也懂得有國才有家,國泰才能民安的道理。如今國家有難,狼煙四起,又怎能一味想著自己的死活而不顧國家的安危呢?可是家父老邁,膝下又只有我一個獨生女兒,我不忍心看著老父一把年紀還要在疆場上廝殺滾打,又不敢獨善其身,所以就,就瞞著父母,偷偷地換了男裝投軍了。”
“你女扮男裝投軍,難道這麼久就沒人瞧出破綻認出你是女的麼?明明這麼明顯……”
“你試試三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