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門外又有人大踏步地進來了。
卻是個拓跋毅認識的熟人,一身鮮亮的鎧甲,金屬的頭盔下稜角分明的臉龐顯得很是剛毅。他,他不是早在半個月前,就被宇文軒調到西南去鎮守邊疆抵抗蠻族人入侵了嗎?若不是聽說他去了西南,並且帶走了熙澤國大部分的兵力,以至於京師重地兵力薄弱,就是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跟著宇文淵趟這個渾水。
難道說……拓跋毅心中一驚,一個念頭浮現心頭。他望了望坐在床邊淡定如初的宇文軒,忽然對他產生了由衷的佩服。他剛才說過什麼話來著?願賭服輸?沒錯,他輸了,輸給宇文軒,輸的心服口服。
蕭逸之極具有陽剛之氣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徹在這個房子裡簡直如同天籟一般動聽,何況他說出來的訊息又是那樣的振奮人心:“稟皇上,微臣按照皇上吩咐。帶領禁衛軍緊密部署,已將此次反叛的亂軍及其黨羽一網打盡,連同各地伺機作亂的戈特士兵,埋伏在此地的數百名刺客一併拿下了。還請皇上發落。”
“你……”最後的一絲希望化作幻影,宇文淵終於掌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形頹唐的很,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志滿意得的模樣。
不過是一盞茶的光陰,光陰之前,他是那樣的趾高氣昂,彷彿整個世界都已經攥在了他的手裡。他站在宇文軒的面前,一點一點把劍尖推進宇文軒的身體裡,手裡握著的是泛著寒光的寶劍,臉上掛著的是勝利者的燦笑。光陰之後,他是這樣的落魄無助,彷彿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他癱成一團坐在宇文軒面前,無力地耷拉著頭看著地面,手邊躺著的是依然泛著寒光的斷劍,臉上掛著的是失敗者的苦笑。
光陰之前和光陰之後相距的並不遙遠,他卻已經判若兩人。可見光陰真的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高興時可以讓阿拉丁搖身一變成為阿拉伯王子,或者讓窮小子成為華爾街風雲人物;它不高興時也可以將阿拉丁打回原形,或者讓一個大銀行一夜之間玩兒完,實在是任性得很。
易玲瓏看著地上的宇文淵,不禁由衷地發出了這樣的感慨。當然,也沒有忘了在空暇之餘,崇拜一下自己的料事如神:原來真的被她說中了,宇文焉他玩得就是無間道,還是無間的無間,是為無間中的極品,無間中的霸主——無間之霸。
人們常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易玲瓏剛才因為要死了,害怕緊張的不得了,卻沒想到下一刻她所支援的這一方就化險為夷,反敗為勝,而且還是個完勝。而現在她因為處境安全了,警惕性也就跟著放鬆了,這一放鬆,就忽略了身邊的一個人,從而將自己又重新置於了危險之中。
光陰果然是個奇妙的東西,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它在下一秒會安排出怎樣的戲碼。易玲瓏只記住了感慨別人,卻忘記了審視自己,事實證明,這種寬己嚴人的習慣,著實要不得,因為那是致命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易玲瓏看著宇文淵做光陰論感慨時,一直默不作聲杵在她身後的夏曼雪,便如瘋魔附體了一般,一把拾起宇文淵掉落在地的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著全身的力氣向易玲瓏刺來:“易玲瓏,我夏曼雪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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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百年不遇的連更……
一二三、血流的有點多了
或許是因為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宇文淵身上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大局已定放寬了心的原因,以至於夏曼雪拾起劍的時候,一屋子的人竟沒有一個注意到她。
直到她大喝一聲,奮力向易玲瓏砍來的時候,想要再阻止她,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被夏曼雪握在手上的雖然是一把斷劍,卻依然是精鋼打造而成的殺傷性武器,倘若夏曼雪稍微懂得一點使劍的技巧,曉得那劍是用來刺的,而不是向切西瓜一樣砍的倒也好了,至少劍尖已斷,尚可緩上一緩。偏巧夏曼雪是個絲毫不懂武功的弱女子,用起劍來怎麼順手怎麼能使上蠻力怎麼用,一尺半的斷劍就那樣不受任何阻擋的,直直地向易玲瓏的頭頂砍來。
易玲瓏傻了,蒙了,沒有反應了。睜著大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斷劍,根本想不起來要閃過身子躲上一躲。劍砍下來的時候,她似乎看見了夏曼雪臉上的獰笑,看見了汲風大哥終於寫到了臉上的驚恐,看見了小三子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看見了蕭將軍伸著手,嘴巴張得大大的,卻聽不見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應該是在喊著她的名字叫她小心吧。易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