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顯說:“我停車,你坐到旁邊來好不好?”
“不用!”南音腿一伸,輕巧地跨了過去。
君顯心中詫異,想到這樣違法,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算了還是不要說了。轉而說道:“那個please在後面的用法,拜託的意思居多,不是謝謝。如果你要說謝謝,記得說cheers。”
“那個不是乾杯嗎?”
君顯說:“有乾杯的意思,但作為謝謝也很常用。”
南音頓時生出挫敗感,“真是……那他們為什麼說的話我也聽不懂,他們為什麼不直接簡單點說,讓我走之類的?”
“如果是受教育程度高的,像你說那種情況,一般說話都委婉,比如uld……或者wouldy這種開頭……”他看向南音,覺得這對她有點難,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就別想了。”
南音轉身艱難拿過來自己的水,擰開說,“……就是這個水,一百塊錢可真貴呀。”喝了兩口,她突發雄心壯志,說道:“等回了倫敦,我一定好好學一下英文。”
“那正好。”君顯說:“咱們一會就走。”
“什麼?”南音差點被水嗆到,為什麼這麼急,她還沒玩夠呢。她忙看向窗外,“看這海岸多漂亮,為什麼要走?我還想多住幾天呢。”
“你要喜歡,我們過幾天再來。”君顯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我回倫敦有點事。”
南音看著窗外,心中熱情卻一點點降下來,她想起來君顯回去有什麼事了,要去參加音樂會,她看過那票,別的不認識,日期還是認得的。
君顯不說她都忘了,明晚。
她的心中一陣煩悶,她才不想去呢。明知道這事情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可一想到那女孩,她就覺得不舒服。她是一個反射弧長,反應慢的人,小時候和朋友吵架,都是回到家才想到應該回什麼話。
那天一來就遇挫,見到那女孩堵在門口,還提著行李。她只是沒有細想而已,這幾天,她慢慢找回狀態,如果讓她細想,她會猜測,那女孩提著東西一定是來登堂入室的。越想心越堵。
正想問問那女孩是誰,車上電話響,君顯拿起來一看,遞給她,“找你的。”
南音一看上面的號碼,接了電話,對面傳來陶保的聲音,“南音——可找到你了。”
南音心裡正委屈,一聽陶保的聲音,很是歡喜,問道:“你怎麼打阿顯的電話找我?”
“我剛打你的手機,他們說你不在,讓我等會再打,不過我找你有急事,他們就把君顯手機號給了我,我剛已經打過一次了……他沒和你說嗎?”
“沒。”南音說,身子向門邊扭了扭,“不過你有什麼急事?”
陶保說:“我要和我爸去倫敦了,現在就走!——他說好不容易出國一趟,怎麼能空手而回,這次完全沒有收穫,我爸不甘心,說要去別的拍賣行轉轉。”
那可真是巧,南音說:“那去別的拍賣行看看也好,還可以去古玩市場。”
“南音你什麼時候回國?”陶保的聲音很大,背景很空,像是已經走到了酒店大堂。
南音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國,來的時候都買的單程票,她說,“我姐還要購物,她有申根簽證,來以前還說過要去法國逛一逛,我沒有申根簽證,但是也要等著她。”
“怎麼那麼麻煩。”陶保說,“倫敦我去過好多次了,你要不要我陪你轉,如果不要,我就先回國了。這地方真沒意思。”
南音本來想說自己也要去倫敦,但聽陶保這樣一說,她想到,自己什麼時候回國,這個問題其實很複雜,還得看阿顯什麼時候回國……又何必讓陶保硬陪著自己,說道:“你不用等我,我還不知什麼時候回倫敦呢。”
陶保又說了幾句,收了線。
電話一掛,旁邊有人給他拉開車門,他上了車,陶慶為說,“告訴南音了沒有,陶叔帶她去倫敦購物。”
“沒。”陶保像霜打的茄子,“她說她還不回倫敦。”
“不回倫敦?”陶慶為心情正好,就沒多想,直接說,“你剛不是說要我想辦法幫你買票,說她要回倫敦看什麼音樂會嗎?”
陶保心煩意亂地說:“我剛就說了一下,問她要不要我陪著逛倫敦,如果不要,我就提前回國了。結果誰知道,她留也不留我。”語氣很像賭氣。
陶 慶為愣住幾秒,拍了拍司機,示意開車,而後看著自己兒子,心想,你這樣說,換做任何一個女孩也不會留你,真是愁人。但比起幾天前,他